颜斐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有些呆。
他又仰头望向裴惜惜,之后收回视线,开始吃饭。
他想,这个姐姐真奇怪,拐走了他,又不打他骂他让他做事,还教他写字,真奇怪。
吃完饭,裴惜惜又觉得自己该心硬起来,她示意颜斐跟上她,带他走到旁边澡房,指着木桶里的褐色药水对颜斐道:“炼体,会有点疼,扛过去。”
对,就是这样,冷酷无情。
颜斐迟疑着没动。
裴惜惜挑眉,高兴了。
原来她师父小时候也怕痛啊。
怕痛就对了。
她问:“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也不能逃避。
颜斐低声道:“男女有别,你能出去吗?”
裴惜惜板着的脸垮了。
白期待一场。
她嘀咕道:“小屁孩,人不大,讲究倒多。”
但她没坚持站在澡房里,而是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她没听到澡房里有疼痛声,不禁凝眉,她师父阳奉阴违?
她绕到一侧窗户往里瞧去,却见小小的颜斐坐在浴桶里,皱眉咬唇,默默忍受炼体之痛。
裴惜惜见状,又舍不得了,她一叩指尖,将颜斐疼痛给屏蔽掉。
屏蔽完后,裴惜惜走到一边,恨恨地拍自己的手。
她这爪子怎么就那么欠,她这心啊,怎么就这么软。
等颜斐药浴完,裴惜惜给颜斐一张学习表,早五点开始修炼,早六点跑圈,早八点到十二点上课;中午休息一小时,下午继续上课,晚上继续上课,晚十点睡觉。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这次,她不会心软。
然裴惜惜自以为的报复,颜斐却乐在其中。
不仅如此,他在习惯了这般生活,确定裴惜惜不会将他发卖,不会打骂后,在有限的休息时间内还包圆了做饭,打扫房间,收拾院落等家务活,且看他样子,做得很快乐,裴惜惜几次说让他不用做,他也不听。
嗯,确定裴惜惜不会发卖他也不会打骂他后,颜斐的胆子彻底大了起来,不仅主动,还敢辩驳了。
在幻境里,颜斐一天天忙碌充实,精神焕发,反倒是裴惜惜,因为无事可做,百无聊赖,精神萎靡。
裴惜惜坐在摇摇椅上,望着忙碌乐呵的颜斐,不仅怀疑,这到底是在报复她师父,还是在报复她?
裴惜惜在无聊中,结束了幻境。
小颜斐顿时身形拉长,长身玉立,变成颜今歌。
他思及幻境,对裴惜惜的打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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