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态一样珍藏她用完的笔记本,描摹扉页上的“温奈”二字,去约架欺负她的男生在小巷里打破嘴角,又或是在她经过的篮球场上格外卖力,像幼稚的小孩展示自己。
抑或是当她红着脸告诉他初潮的时候吗?
他已经上过了生理课,知道男女生有不同,他顺手抢了她的冰淇淋,飞奔去学校商店结算了卫生棉。那个店员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就足以让他心跳加快,由心底发出隐蔽而卑劣的窃喜。
还是当她红着眼在深夜打给他电话的时候呢?
他觉得那些连续剧异常无聊,可他的小姑娘是那么纯粹和善良,总会因为那些拙劣的演技而红眼眶。于是他煽动着她,一起踏进了纹身店。
他那时是那么想和她刺上同样的标记图案,好似这样就能永远将她拓上独属于他的烙印。
可他真的舍得吗?当她躲在他身后揪着衣角,苦着脸娇兮兮说她怕疼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纹身店的门口就在身后,他拉住她手臂要走,却被她甩脱。她说要让他先刺,那一刻,路炀想,就算是她要刺一千次一万次千万次,他也没有半分不甘愿。
路炀总以为,经历了风木之悲,他此后人生会足够清醒,足够理性,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
可年少时的情感,就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成长的常青藤,慢慢爬满他胸腔中的每个角落,将他的心事包裹成密不透风的坚固堡垒,每片叶子都随着时光流逝日久弥新,愈发浓烈。
幸福很远吧,但他想要她。
十分,特别,异常,想。
*
热度不减的学校论坛上,飘满了对钻石颜色的讨论。
呆在求婚第一现场的人群,却没了什么耍手机热帖的心思了。他们屏住呼吸,继续听着路炀的求婚誓词,那个被他们视为天之骄子、绝世赢家的帅气男人,
正半跪在地上,对两人的感情做最后的总结收尾。
“如果要我来形容,我对你的感情,”他声音低沉抓耳,带着轻易不外露的深情,眉眼间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我想它应该被称为——
‘路炀对奈宝贝的狂热、痴迷、眷恋’。”
说到这儿,苏撩的低笑从他胸腔中震动发声,却带着剖析独白的从容和坦然。
即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爱就是爱,离不开就是离不开。
路炀从盒子捏起那枚钻戒,另一只手平摊向上,做出邀请姿势,直到此刻,他才流露出一点忐忑不安的紧张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开始颤抖,捏着戒指的手用力到骨节青筋暴露,
他喉结滑动,顿了顿,
“所以你愿意——以后,未来,余生,直到死亡,都继续做我的奈宝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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