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自然植被多是常绿树种,不如北方一般,逢秋便由绿转向了微黄——以至于在楚窈未曾反应过来之时,秋天便已到来。
她也确实该回去了,颍州基本算是安定下来。楚老爹已经来了好几封书信催她回去,便是楚霁亦是递了信,叶纤灵更是不必说,每封信中皆是写了好几张的内容。
这种被人牵挂着的感觉啊……
楚窈不由得露出点笑意来,将凤初芒的信纸压平整收好,而后有些嫌弃地拎起顾行渊的书信看了几眼,这才勉为其难地随着凤初芒的信一同收了起来。
陆泛仍在外面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楚窈看着他,总忍不住感慨他真是思虑周全又耐心极好,他并不追求事事亲历亲为、而是重在考查挖掘可用之人,将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
朝歌未曾派遣接替的官员过来,楚窈不清楚其中是不是也有着陆泛的手笔——他在无声地收拢颍州。
之前在定州和沂州时说不定也是如此。
前些天稍微闲下来时,楚窈曾经笑着问过陆泛:“处理军营中事务,和收拾地方上的烂摊子,哪个更难办一点?”
陆泛当时撑着头,烛火下的眉眼显得有些困倦,听得楚窈这般问便有些无奈地道:“若是我说,都很难办呢?”
楚窈便笑出声来,凑上前去亲他了一口:“辛苦啦~”
她还未退去便被陆泛捉住,两人玩闹了一会儿,陆泛将她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肩窝中笑道:“窈窈要是很好奇的话,我教教你好不好?”
“好啊。”楚窈点了点头,在家中时楚老爹教楚霁会将她也拎出去一同学,楚窈倒也不算个全然的外行。
只是相比于楚老爹是站在一个将领的立场上教导他们兵法布阵,陆泛倒更像是在教她用人之道、平衡之策。
楚窈回过神来,理了理衣襟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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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同陆泛说她可能、也许、大约要再次抛下他先回朝歌去了,便见陆泛面色十分凝重地看着手中信纸。
“怎么了?”楚窈看他神情,便也忍不住蹙起眉、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
颍州已经安顿得差不多了,发生了何事能让陆泛露出这种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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