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最后,在上车的前一秒,她手把着车门,最终还是回了头。
学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她目光掠过一眼,然后钻进了车里。
陈诀站在公交车站牌旁边,她终究是没能看见。
他随手捡起她一条丝带,当时刚刚分手关系敏感也尴尬,周围那么多人,他也不好叫她。
于是拿回去和那些东西放在一起,保存了四年。
直到今天被她看见。
他的爱沉默也绵长,如同藏在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又似悄然生长的枝叶,无声的爱了她很多年。
四年前离开的那天,她该早些回头看的,要是撞见那份爱意,估计就舍不得走了。
陈诀在美国出事的那天,她也该回头的。
他好像总是站在她身后,站在她看不见的角落。
姜如棠低下头看着搭在手心的丝带,想跟他来个公平的交换,“以后,换我看着你,你走我前面。”
陈诀沉默几秒,不解地皱了下眉,“啊?”
她随后意识过来,“你走我前面”这句话似乎很有歧义,再说下去他又要开始探讨自己的命硬不硬了。
她无奈又想笑,“陈诀,你能别这么直吗。”
他似懂非懂地应了声,但看他微拧着眉,应该还是没懂。
陈诀弯下腰继续把几样猫吃的罐头放进箱子里,过了大约有五分钟,他忽然明白过来。
“我懂了。”他站起身,勾起唇笑,“不要你走我后面,以后并排走。”
……
临近年底,陈诀也不上班,每天悠闲的在家看看电视,接她下班。
也会每周去一次刘燕那里做心理咨询。
这种问题不像是感冒发烧,好了就是好了,他根本不清楚这种心理问题是什么问题,听着神乎其神是很玄学的东西。
他挑了个周五去射击俱乐部,里面老板看见他还是和上回一样,陈诀尽量避开那样的眼神,现在的他,不足以满足任何人的期待。
旁边有人在往这儿瞧,他也全当看不见。
陈诀朝靶子连着开了几枪,脱靶倒是没有,最好的也只是个勉强八环。
他听见身后有人发出些唏嘘声,然后跟人说着类似于“也就这样儿”的话朝另一边走了。
陈诀听见了,其实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端起枪的时候手还是会抖,他比较在意这个。
现在还是不行吗。
什么时候才算行。
姜如棠今天下班早,知道他在射击俱乐部就提前过来了。
她进来的时候里面人不多,很容易就找见了他。
陈诀站在那儿,动作姿势一看就是比别人都标准的,但一枪一枪,落在靶子上什么样的都有。
打的越是偏他就越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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