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句具体的她已经记不太清,只记得个词。
她微抬头看向他,“一个孤儿。”
陈诀眸光淡淡,没有任何类似于伤感的情绪在里面,却也半天没有说话。
虽然是他要问的,但“一个孤儿”这四个字说出口姜如棠就反应过来有些伤人,她无措道,“对不起。”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这也不算多大秘密,不用对不起。”
陈诀撂下这一句就从她身旁走过去了,被风吹着带来一阵淡淡地烟味。
天台的风吹的很大,姜如棠除了震惊,还有在脑袋里四处碰撞的疑惑,乔斌不是说他有亲爸吗,怎么又成了孤儿。
当时陈诀听着段一凡和乔斌一口一个“养父母”也面不改色。
现在想来,是因为本身情况就差不多。
姜如棠虽然没有马上泛起对他的同情或者圣母心,但此时的感觉前所未有,非常复杂。
后面陈诀又叫了她一声,“哎,不吃饭吗。”
她回过头说,“吃。”
“……”
姜如棠还拿着思修书,跟他往食堂走的一路她都很沉默。
她对自己说那句话感到抱歉,但又不好再说一遍“对不起”之类的话。
走出拐角前面阳光照过来,陈诀眯了下眼,出声道,“不用这么沉默,你这么沉默,整得我也得显得难过一点儿。”
姜如棠侧过头看他。
他语气轻飘飘的,“我真没感觉。”
因为早就习惯了。
如果人堆儿里有一个人是孤儿,可能会显得很可怜。
但如从小是在孤儿院那种一群人全是孤儿的环境中长大,左右看看大家都一样。
好像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比如他自己。
温室里养花,野地里长草。
一个萝卜一个坑。
……
吃完饭陈诀说要等人,姜如棠就先走了。
他靠在食堂门口的柱子上,往口袋里摸了摸,有烟,没火。
赵渊走过来在后面拍了他一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那天军训有姑娘给你送水,你不要,这又是跟谁吃饭呢。”
赵渊瞧着对面的某个背影,是刚才和陈诀分开的那个女生。
背影看上去温柔乖巧,跟人说话时转了下脸,那张脸生的偏偏是明艳又张扬。
陈诀还是那句话,不咸不淡地,“老家的邻居。”
前面有车经过,挡住了二人大半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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