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蔺北的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待他?们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了?。可因?为是在山林之中,树木高高低低掩护着,那炽热耀眼的太阳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切割成了?的散碎的模样,只能留下零零碎碎的光斑,像是冬日落了?一地的大小不一的冰块。
扒开两侧似乎夹道欢迎伸出手的树枝,狭窄的小路让人寸步难行,再进几步,却似乎有柳暗花明之势,眼前开阔起来。
眼前是一块小山包,上面没长什么灌木丛之类的,满地嘈杂,而直接入眼处有一棵极高极大极显眼的银杏树,应有千百年?,估计得五六个人合抱才能够围住。
叶扇形,有长柄,却不招揽。风一吹来,叶子簌簌动了?下,上面的绿油油的银杏也懒洋洋的移了?移身子。风过,它?又是原本?的模样。
而在那银杏树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上立着一块灰色的石碑。他?们绕过去,却发现墓上却什么字都没有。不,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那下了?雨便疯长的草隐隐约约挡住了?些。蔺北将其扒开,便见在那小小的墓碑上刻着一朵花。
是一朵绒花。
绒花又名绒花树、马缨花、夜合欢,顾名思义,其外形就像是张开的,带有绒毛的扇子一般。花发红白色,瓣上若丝茸然。
此花至秋而实作荚,子极薄细,采皮及叶用,不拘时月。
萱草忘忧,合欢解忿。
刻一枝绒花,可是此人心中有何忿忿难解的事情?
谢青容心里想着,却不语。
却见蔺北看着那块墓碑,将包裹放在了?墓碑前,然后打开,里面那用白色布包着的木头餐盒露了?出来,五色糯米粉散发着浓厚的香味。
蔺北将其他?的东西抽走,唯独留了?糯米粉,深深地嗅了?嗅,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爹爹,这是我做的糯米饭,是不想很香?”
此刻无风自动,一片马缨花晃晃悠悠自空中而下,极其温柔而又内敛,落在了?糯米饭上,仿佛是这位长眠于此的不知名者的轻抚。
“这饭是家人离别的时候吃的,是为了?再见的时候对方也能够平安喜乐。虽然我再也不能见到您,可还是觉得欠了?爹爹这顿饭。”
她将筷子也放好,摆成日常时他?们准备用餐的模样。
待摆好了?这些东西,她微微侧脸,像是给父亲介绍新来的友人一般隐隐笑道:“我离开家之后,便去了?南山,便是他?照顾的我。爹爹,您应该认识他?吧?他?叫谢青容。”
她说话?时,不动神色地打量了?一下谢青容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无惊色,心下了?然,他?怕是早已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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