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在母亲的怀抱里,用头蹭了蹭,低声喊,“妈妈。”
上次直接见到母亲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不知道该感谢曲楚,还是当真凑巧而已。
陆莺垂眸,抚着女儿的脑袋,柔声细语的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应无欢上扬弧度本就不大的唇线缓缓归于平直,她立刻收拾好自己外露的情绪,定神冷静回,“抱歉。”
“我这次是为你特地从法国赶回来的,错过了两个画展。”陆莺放开应无欢,询问道,“所以你是真的想跟曲楚一起生活对吗?”
应无欢颔首,干净利索的认下,“对。”
她的指尖在掌心细细摩挲,想要留住抱母亲时的触感。
陆莺了然,视线径直略过了她,“真有你的,曲楚。”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微沉磁性十足的男声说道。
应无欢机械性的扭过头,曲楚慵懒的靠在不远处的楼梯上,单手抄兜,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喊道,“好久不见了姐。”
陆莺长叹了一口气,揶揄说,“托你的福,又见面了,装什么酷,手拿出来。”
“”曲楚喉结滚了滚,“不了,就乐意装酷。”
应无欢其实已经盯着他的手臂看了一会儿了,衬衫袖口卷的很随意,露出段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手腕处有凸起的骨节,而黑衣和冷白的肌肤间,有抹没被成功遮掩掉的、扎眼的鲜红。
曲楚被她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将手揣到更里。
“别装了。”应无欢开腔,恹恹讲。
曲楚无可奈何的将手从兜里抽出来,手背上有道明显的伤痕,血自手背伤口处向下淌,沿着瘦长的手指蜿蜒,最后汇集到他指尖捻的那团纸巾上。
“晕血吗?”曲楚幽幽问。
应无欢摇头,他点头,“那就好,撒娇时候挺可爱的,但是先停一停,要等下才能把妈妈还给你。”
曲楚冲陆莺招手,“姐,跟我上去吧。”
“马上。”陆莺边回边翻包,找出个精致的蓝丝绒首饰盒塞到应无欢手里,解释说,“你今年的生日礼物,我提前买好了。”
应无欢双手捧着盒子,站在原地目送母亲和曲楚的背影消失,才低下头去看礼物。
盒子里装的是颗天鹅绒质地的克什米尔蓝宝石,缀了名卡,11.82克拉,价值千万。
但她已经不怎么喜欢深蓝色了,可惜母亲不知道。
宝石并不透亮,映不出应无欢晦暗不明的眸色。
盒子被合上又打开,反复几次后,终于被揣进了睡裙的口袋里。
应无欢给下午应该来上竞赛物理课的老师发短信,简洁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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