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真叫淡出个鸟来,对于无肉不欢的叶紫玉,实在是连筷子都不想提,因而一边有气无力的吃饭,一边又对小翠说:“那几篓子大河蟹厨房会养吗,水可不能加太多,要全放池子里,上面盖网。”
小翠讶异:“小姐,您还想着吃蟹?”
怎么?她一惊,看向小翠:“螃蟹没熬过去,都死了?”
小翠捂嘴一笑:“您这一中暑,席都散了,那螃蟹厨房早就蒸好,卓少爷便令人全送给今日会馆考中的同期们下酒了。您是没看见,大中午咱这会馆好几个房间里都飘出来桂子酒和蟹黄香,不知多便宜那些人。当然,咱们两家有名号的跟班中午也都吃的螃蟹,托小姐的福,我一人就吃掉了三只呢,全都是这么大个,黄膏子这么大块......”
小翠边说边比划:“小姐,可不是我没想着您,您晕了后卓少爷就一直陪在旁边,还亲自熬药,他自己不吃螃蟹了,也不让我们给你留,他说吃这东西都得趁热,一凉就不能入口。大家伙没办法,这才一人几个把那几篓蟹都塞肚里。”
叶紫玉听得咽了口唾沫,看着自己桌前这几盘清水绿菜,愈发觉得面目可憎。又问小翠:“阿笙吃了几个?他也是个馋嘴的,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怕不是吃多了又去拉肚子。”
小翠摇头:“那皮猴我中午本来还在花厅外看着,结果您一入厅后他就没见着影子了。”
原来如此,阿笙还是极聪明的,应该是和她想到了一路,跟上了那个忽然走掉的灰袍客人。
果然,等她用完晚饭,林笙歌就回来复命:“我见主上当时似乎是要追出去,又被喊住,我便赶紧跟上去,那人行迹确实十分可疑,他一路都是盖着布帽低着脑袋,好像察觉到身后有人,先是进了一家酒楼,又从后门溜了,我一直跟到了西山山脚,结果路上又碰到几个大头兵设拒马,说是近期有人盗掘山上古墓,要过那条路必须搜身,就耽误这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叶紫玉知道广陵西山有铜铁矿,朝廷在西山设一处冶铁局,就地铸币,铸刀枪。前朝的广陵太守白文山在任期间,还依矿找矿,又在广陵城郊外的青皮坡等地寻着了三处大矿。
如今那人直奔西山,叶紫玉便有九分肯定,卓家若要走私,必在山里还有秘密据点。虽然这次没能跟上捉到人,但好歹也比之前什么都查无实据要强一点。
因此面对有些沮丧的林笙歌,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狐狸已经露出了尾巴,那就没办法再藏回去,早晚卓正还会露出更多马脚。冬天冰封后山路极为难走,所以年前他们必然还要出一次大货,只要那时人赃并获,咱们这段时间的功夫就没有白费。”
林笙歌眼睛顿时亮了,遂用力点点头。
叶紫玉又道:“解青时今天所有行踪拿给我。”
林笙歌很快出去,没多时揣了个小本子进来递给她,解青时那边一直有两名手下盯着他一举一动。从手下记录的簿上看他的行踪路线也很单一,早上出了红冷会馆后又去了翠云楼,中午雪无双找上门后他才从翠云楼出来,坐了轿子就直奔鸣鹤学院看榜,那时叶紫玉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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