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感谢,老太太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容婉今天的预产期,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上……”
涂涂记得容婉就住在医院的妇产科,连忙宽慰老人:“您放心,我照顾着容婉就好,待会儿就下去看她。”
“对对,”老太太笑声疏朗:“虽说有婆家人照顾着,可我也不太放心,小兔子,你就算是她娘家人了。”
一句话就能说让人暖心,那个笑容可掬的老太太总能让人倍感温馨。
收了线涂涂去妇产科找人,无奈护士查遍了病房记录,也没能找到一个人叫“容婉”,涂涂给容婉打电话,对方却始终无人接听。
她又走不远,只能先回手术休息室待命。
等到了休息室才知道,手术室里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珍珍刚被替换了轮休,一出来大家都问里面的情况,回报说徐医生正在进行低温心脏停跳术,是整台手术里面最难攻克的一部分。
珍珍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徐医生还可不可以,我刚才看他,腹膜钳都脱手了。”
“脱手?”涂涂本来在喝水,闻言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可能?”
“是真的,这么大的手术太耗心力,站了整整一夜了,我看徐医生累得不轻。”珍珍忍不住蹙眉,“我还从来没见过徐医生这种样子,钳子都拿不住直接掉到地上,他以前站36个小时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发生大动静,手术助护跑出来,心急火燎的喊:“血包!快点往里面送血包!”
管血包的护士立刻进去,其他人都站起来,问里面出了什么事。手术助护也来不及解释,只是说:“患者恢复心跳以后大动脉血管缝合处有漏洞,大出血!”
缝合处、漏洞、大出血……涂涂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让她心惊肉跳,差点松手手里的杯子。
缝合这项技术,无论是缝合伤口还是血管,这是徐景弋最值得称赞的一手绝活,他的技术向来超群,就连出生30天的婴儿血管,都从没失手过。
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执意换上手术服重新回到手术间,手术台是异常忙乱。
主任前一刻还在同徐景弋小声交流,但是她走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徐景弋发出十分轻微的一声低呼,而后他手下的动作一个停顿,一道血柱从聂子钦开膛的手术野里飙出起来,直接喷溅到在场的医生脸上。
主人大惊失色,监控仪器蜂鸣的尖锐起来。手术中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止住出血处,患者多半没救了。鲜血四溅根本来不及止住,助护惊呼:“徐医生!”
徐景弋的反应是他在手术台上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一手撑住手术台,一手还捏着动脉的血管,只咬牙强调两个字:“止血。”
所有人齐动手止血,但即便是这样,溢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都溅到了地上,监测显示脉搏在减缓,血压在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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