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罪臣苏渐鸿与范毅一同密谋杀害迎律王,九族皆诛。苏翎溪为其嫡女,本已嫁入皇室,可免罪。但因苏渐鸿一事自戕,罪无可赦,废为庶人,在宫外找个坟地埋了。”
“是。”
“包括在灵犀宫中伺候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侍卫膳房,无论伺候了多久,全部送到宫外,格杀勿论!”
“是。”
其实苏翎溪知道,后妃在宫中自戕是大罪。但苏氏一族早已没落,没有男丁,只有父亲一人苦苦支撑着。如今父亲被冠以畏罪自裁的名号,其余人就是罪臣家眷,抄家不可避免,纵使活着也是为奴为婢,生不如死。
她身为后妃,没有办法看着家人过那样的日子。想着搏一搏为父亲正名,可桓宇澈的绝情是她没有想到的,当年的深情所剩无几,不如一死了之,说不定还能因为死挽回一点现在的局面。
说到底,如果苏翎溪知道是这个后果。她就是入道观吃斋念佛,就是被打入冷宫食不果腹,也绝不会如此。
……
“俞少卿,这个故事,可让你有所触动?”
白芨笑了笑:“那日本宫去大启取琴,你师父已经一把长剑架在了本宫的脖子上,说你竟还敢踏入大启的疆域。本宫当时就是这样的态度,笑着同他说,如果我死在大启,那你亲爱的淑妃和太子,就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原以为他会毫不留情的动手,没曾想本宫低估了他的深情,他挥了挥手说拿完快滚。看来,他对你的爱是要比苏翎溪多一点点的。”
五十步笑百步,俞安皱眉,不想再听她说这些令人作呕的故事。可白芨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讲越上头:“然后本宫就去江月宫了,江月宫里空无一人,却有重兵把守。”
“本宫说要进去取琴,门口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让进。还是从前伺候过你的妗儿说再走一走就到冷宫了,那里也有我要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只要想要都能拿走。”
白芨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本宫就去咯,可谁知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冷宫,还是在一个小太监的指路下才知道,以前的灵犀宫就是现在的冷宫。”
“灵犀宫里里外外杂草丛生,没有半点人气儿,也就苏翎溪过世不久,不然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俞安回想起拿到那架琴时,上面都是细细密密的灰尘,当时觉得奇怪,问了她还不说,原来自己走后不过一两月的时间,大启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俞安苦笑着低下了头,她早就发现桓宇澈是这种人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多么适合当一位皇帝。可这样暴戾的性子,究竟能不能当一个好皇帝呢?
她还是希望大启能好起来,毕竟那是自己穿越后的家园,家园里有家人,有姐妹,有朋友,勉勉强强也能说有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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