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这里多久了才告诉我?”她似笑非笑地说。
“昨天。”我说,“一个人搬的。蚂蚁一样累。”
“没有女孩儿帮你?”
“你不让嘛。”
“靠,说得我好像《河东狮吼》里的女主角一样。”
“柳月娥。”
“知道你读过书。别老是在我面前卖弄。”
“我还得提醒你,”我说,“女孩子少说靠。知道靠是什么意思吗?”
女孩儿吃罢蛋卷,将双手互相拍一下。她将蛋卷的碎屑(阳光下望去,好像托斯卡纳附近海岛上暗藏的金沙)在纸上聚拢,而后撕下半张纸来,轻轻地擦手和嘴角的牛奶渍。“好吃。”她说。
“如果想吃,还有金橘。”我说。
“不用了。”她说。“会胖的。”
“你个子高,胖了也不显。”
女孩儿——173公分高的,年轻美丽的女孩儿——骄傲地伸了一下自己的小腿。“我比她高,是吧?”
我知道她的目光正注视着我的反映。看似漫不经心的语调。我指了一下对面的房屋。“快要开始施工了。”我说,“搬到这里,相当不是时候。”
“施工怎么了?”
“会很吵。”我说,“白天黑夜,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是不是比她高呢?”
“你是比她高。她才167公分。而且可能实际上只有165公分。”
“我皮肤也比她白吧?”
“她经常游泳,被晒成那样的。”
“我眼睛比她大?”
“你眼睛本来就比一般人大。”
“那我比她漂亮咯?”
“是,你比她漂亮。”
“而且,”女孩儿用手指轻轻碰触着我的鼻子,“我对你好,她呢?她把你甩掉了。”
“甩掉了。”我机械地重复。
“还是我好吧?”
“是你好。”我说。
“有音乐吗?”女孩儿将蛋卷碎屑、撕裂的纸都扔进了废纸箩后,重新坐回床上。我指了指桌子上搁着的笔记本电脑,回过头看窗外。三分钟后,我耳边响起了德沃夏克。
“就这个?”她的声音。
“还有其他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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