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问题一出口,萧晖便意识到这是个极蠢的问题。
——她若是怕,就不会回来了。
可女孩的回答却再次超出的他的预料。
“怕啊,怎么不怕。”她口中虽这么说着,面上却仍旧是混不吝的模样,让人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怎么,难道萧掌柜不怕么?”
萧晖原本侧过了身无奈轻笑,可骤然听到后一句话,身形微顿。
院子里,暗卫都去各司其职地戒备四周了,白晓连日赶路,也早已精力不济,回房歇息。
萧晖诧异瞧着女孩唇角一丝无甚温度的弧度,心中却缓缓划过一道暖流。
是啊,他又何尝不怕。
当初何成因为白桥的事来给他的那个下马威,都快把他吓死了,有时候回想过去这近十年,都有些恍惚自己究竟怎么撑下来的。
现在想来,无非是,有非做不可的事罢了。
萧晖轻轻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再次真心诚意地冲面前的姑娘一揖。
时间紧急,白桥回礼之后,两人便各自分头去做自己的事了。
萧晖自然是要抓紧时间同齐同鹤取得联系,而白桥则一人闷在屋里,揪着头发写写画画。
很快,日头落下,幕鼓声过,暮色逐渐笼罩了整座城池。
女孩身边已经堆了椅子腿高度的废纸团,眸中有过度疲累牵出的血丝蔓延。
不行,手里能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白桥有些发愁。
说到底,世间所有的坑都是被高额的利益掩盖起来的,而祁景闵已经被乾方抛出的饵骗了三次。
俗话说,事不过三,她眼下实在想不出还有旁的办法,能短时间内再狠狠坑祁景闵一笔。
那难道,真的要用那个法子吗。
女孩垂在身侧的手指焦虑地捏在一处,只是想想,心跳都开始加速。
若是那样,一切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女孩屋里的灯光彻夜未熄,而齐同鹤就是在这个时候,悄悄造访三棠药铺的。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白桥恍惚自己是在幻听,而紧接着抬眸一瞧,便看到了映在窗纸上熟悉的富态身材。
齐同鹤,她认出来了。
可眼里看到的是齐同鹤,心里却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远在西疆的那个人。
汗湿的手掌轻轻攥成了拳。
女孩目光落在桌旁堆成小山了废纸上,那个大胆而荒唐的想法,在这一刻异常猛烈地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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