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放下书,“君后还喜欢哪首?”
单以菱又背了一首。
郑嘉央:“再有呢?”
单以菱又背一首。
忽然懂了元泽被考校功课时的感觉。
还不如就做一路的呆头鹅呢。
尤其是……
郑嘉央说:“第三句第二个字错了,是‘止’不是‘宁’。”
单以菱十分想跳下龙辇。
单以菱道:“……多谢皇上指点,是臣侍愚笨。”
话落,他贝齿轻咬了下下唇。
从前从没见过的动作。
郑嘉央道:“朕是才看过,所以记得,你是在闺中时看过的,能记得这么多已属不易。”
她把书册放到桌上,问道:“君后还看过什么书?”
单以菱道:“回皇上,都是许久前看过的,大多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郑嘉央语调含笑:“怎么?是害怕朕又考你?”
被猜中了心思,单以菱只得微笑,“臣侍是怕皇上觉得臣侍愚笨。”
郑嘉央笑笑:“君后喜欢读诗?”
她忽然发现,背诗时他的声音有些动听,大约是需要回想的缘故,每次停顿时尾字带一丝拖慢,有时还带点疑惑,怪有意思的。
单以菱道:“……只是偶尔看过一些,谈不上喜欢。”
他对诗集真的不算喜欢,他只喜欢看话本。
春日里阳光正好,御辇平稳,若是一直看书,有些无聊。
郑嘉央将柳陌文集递给单以菱,“朕累了,躺一会。”
单以菱接过书,心想总算是有事情做不用再干坐着了,就听她继续道:“你读诗给朕听。”
单以菱:“……”
……他不想读。
单以菱道:“是,臣侍遵旨,皇上要从哪一篇听起?”
郑嘉央又往硬枕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第四篇。”
单以菱轻柔和缓的声音在御辇内响起,郑嘉央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倒真的有些昏昏欲睡。
平日里听着一般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倒还不错。
只可惜他是君后,不是其它宫侍,不然就能经常昭来,让他念书给她听了。
单以菱念了近半个时辰才停下。
她睡着了。
靠在硬枕上,手撑着侧颊。
纵使闭着眼睛,依旧能看出她有一副绝好的样貌与非凡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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