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誉似是随意瞥了一眼,回道,“小丫头一个,还未长成,皇上你可别夸太过,这丫头的尾巴该翘起来了。”
天子道:“亚父你有所不知,孤问过了,年方十五,已经及笄,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及笄礼还差两个月,算不得及笄。”韩景誉回,“皇上你有所不知,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泼皮一个,调皮的很,东霖还想再留她两年。”
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坐在案几上的钟东霖亦笑着接过话头,皇帝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宫人早就扫了珊瑚珠,又有世家女轮番献了才艺,一舞之后,男宾那边行了酒令当场做舞。
酒宴尾声,皇帝状似无意的启了话题,点了七八桩婚事,这点倒是和上一世相同。
只是这次,没点一个世家女进宫,后宫一人未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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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散,钟语芙看见立在车马前的萧亦晗,灼灼看着方凝如,似是在等她。
钟语芙笑着撞方凝如胳膊,“快去啊,反正你们都定了婚了,送你回去也无妨。”
方凝如面上羞的通红,有些扭捏的和钟语芙拜别,“那我去了。”
钟语芙:“去吧,别忘了三日后上香的事。”
方凝如点了点头,朝萧亦晗走过去,人还没到他面前,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萧亦晗:“我送你回去?”
方凝如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嗯。”
垂下的目光里,只见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臂抬到面前,“我扶你上车。”
方凝如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手。
明明隔着青色的直裰长袖,触到他手臂的那一卡,方凝如觉得指尖好烫。
他的手臂怎么这般烫?
萧亦晗自己并未上马车,扶了方凝如上了马车,自己单独骑了马,和车厢并排。
进了车厢里面,方凝如抬手摸了摸脸,滚烫的吓人。
待回到放假,进了房中,打开钟语芙给的首饰整理,这才发现,最下头,还有两张各一千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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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各成气势,胶着厮杀,又相互牵制。
天子目光落在棋盘上思索了好一会,眼睛忽的亮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和田玉棋笥里捡起一只黑子,落在白子腹地。
破了白棋的包围,胜利近在眼前。
他轻轻一笑,“亚父,孤有意纳钟家大姑娘进宫,即是亚父亲自看着长大的,孤必然也不能亏待,一人之下,做贵妃如何?”
亲政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全然违背韩景誉的意思。
韩景誉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白子随意落在黑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回道,“皇上,您是天子,按说,这后宫除了皇后,纳谁,不纳谁,是您的自由,臣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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