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薇琳捂上她嘴巴,眼眶红了,“你说这种话,是不是想把阿娘也给逼死。”
钟语桐唇瓣咬的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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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阒然无声。
烛火朦胧,锦绣嵌珐琅折屏后面,烟青色纱帐隐约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姿。
韩以骁的瞳孔猛的锁住,不敢眨眼,紧紧盯着那香槟色香云纱上面的芙蓉花,饵珰上鸽子蛋大的明亮珍珠。
“是你吗,芙儿?”韩以骁嗓子发颤,不敢靠近,怕是一场梦,“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纱帘轻轻飘荡。
轻柔的声音似从云端飘来,“侯爷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妻子呢,”韩以骁抬手,手抚上纱账,“我好想你。”
“那你怎么还要娶语桐呢?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我只想要你啊,你回来,我谁都不要。”
“我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好不好?”
“你回来好不好?”
一只野猫扑进花丛,发出一声喵呜叫声。
韩以骁掀开纱账,幻灭的世界坍塌,眼前这个人,衣着,发饰都是钟语芙的。
独独这张脸不是。
七月的天气,一瞬间,上了一层厚厚的冻,像是进入了寒冬。
韩以骁掐住面前人的脖子,“方凝如,你想死吗!”
方凝如:“侯爷,我问你,你若是真娶了语桐,将来到了地下,你拿什么去见姐姐?你不怕下地狱吗?”
韩以骁松了手,后退了两步,唇边翘起一个极轻的弧度,他想,即便是地狱,她恐怕她也不想再见他了。
“我早就在地狱中了。”他说。
方凝如问,“姐姐这些年入过你的梦吗?”
“若有来生,你娶了她唯一的妹妹,你可有脸面对姐姐?”
韩以骁回了后一句,“若娶了她妹妹,能叫她不入轮回,不忘了我,换来一次重逢的机会,千刀万剐,只要她想,我亲自给她递刀。”
他转身,印象中挺括坚实的后背,此刻单薄佝偻,像是要和浓黑的夜融入一体。
他进了书房,从架子柜子里面抱出一个青花骨瓷坛子,衣袖一挥,笔架镇纸落了一地,坛子放到清漆案几,他俯下身,抱着坛子,脸靠近,手轻拍,透骨呢喃,“你是想去陪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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