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老式木门,两人协力一脚踢了开。里边除了几张补课的桌椅,什么也没有,安安静静的,像是没人来过。
陆严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恍如隔世。
他想起那一年在这补课,沈嘉就坐在后面写作业,她学习的时候总是特别沉静,就连他回头看也没有发觉。
电话里,陈江还在安慰他。
陆严说了两句,挂掉电话,看向从里面找了一遍出来的李延东,道:“会不会还有其他地方,我们没有想起来。”
李延东靠在桌椅边,闭上眼睛。
陆严:“难道——”
李延东忽然睁开眼:“还有一个。”
“什么?”
“还有一个地方。”李延东坚定道。
时间匆匆而过,彼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警队依然没有任何沈嘉的消息,从确定沈嘉通话的地点展开调查,只在郊区外找到沈嘉被撞坏的车,车里提取到的也只有她的指纹,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那个时候,江城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因为暴雨突袭,部分地区临时停电,工人在抢修。而在黑暗里,能听到的只有雨声,并且那声音慢慢在变大,哗啦啦的,听的人心悸。
好像听到有人叫她,沈嘉倏然醒了。
她靠在墙角,手脚都被绳子束缚着,嘴巴上缠着黄色的塑料胶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一点微弱的夜光从头顶的窗户上照下来,窗外好像还下着大雨。
沈嘉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手臂疼痛巨裂。
想起昨晚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来不及躲闪,只记得黑夜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有那种目光,无欲无求的目光。
她慢慢放松,头靠着墙。
这一刻,她想起了琻琻。或许五年前的时候铁琻也是这样无助,恐惧,那一年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还小,所遇到的无助和恐惧比她现在要多一倍,不知道即将等待的是什么。她也有点后悔,后悔昨天和陆严说话抬杠没有耐心,其实服个软也没什么,毕竟他现在过的也不好。可转念一想,谁让他想和她断绝关系来着。
沈嘉想着想着鼻子就酸了。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听到外面的雨声很大,而自己全身乏力,动弹不得,只有手臂的痛感让她清醒半分。
门外这时传来一些动静。
好像有人在踢门,声音很响。沈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背后都在冒冷汗,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压迫感朝她而来。她吓得不敢出声,一个劲的往墙角缩。
感觉到门被踢开,有人冲进来。
沈嘉侧过脸,埋在墙角,不敢直视,直到那股压迫感就在眼前。有人朝她走了过来,走的很慢,轻轻的蹲了下来,像是近在咫尺。
然后——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很低,很温和。
陆严轻轻道:“嘉嘉,是我。”
沈嘉愣了一秒。
她慢慢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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