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飞眸中溢出一丝冷光:“你若敢逼我,大不了我将陈情书一口吞了,你信不信?”
李允冷酷一笑:“我不信。”他又朝前逼近了两步,思量片刻后沉声道:“你是贤王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对吧?怪不得这些时日你那么安心地待在怡春楼,也怪不得此次这么积极地跟出来,你的目的便是夺到这封陈情书,以助贤王登基。”
魏云飞气恼地抿了抿唇:“贤王对那把龙椅才没兴趣。”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李允沉着脸问他。
“我与贤王想助淑妃娘娘报仇,她国破、家亡,还倚身给了自己的仇人,这口气,是个人都咽不下去,有了陈情书,这一切便都不在话下了,所以,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推翻这赵家的皇权,而由淑妃娘娘拿着陈情书,肯定比你拿着更利于出手,她本来就是大晋朝的公主。”
李允嘴角噙上了笑意,靛蓝色晨光映在他清俊的脸上,竟让那笑里多了几份戏谑:“倘若我说,我是大晋朝活下来的那名皇子呢,你信不信?”
魏云飞面色有些懵:“你说什么?”
“魏云飞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李允,便是大晋帝用江山换来的那个皇子。”
魏云飞身子一软,差点没顺着旁边的墙壁滑了下去:“你胡说什么呢李少主,这事儿开不得玩笑。”
李允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几乎与魏云飞肩挨着肩,他高出了寸许,沉声道:“你若是不信,可按照陈情书所说的方式,来验身。”
魏云飞像被人敲了一闷棍,整张脸都有些发白,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打开陈情书,目光盯在大晋帝亲手刺下“守”字那一行,继而抬眼看李允:“你……你身上真有这个字?”
李允伸出手掌,板着脸看着他:“给我。”
魏云飞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拿着陈情书,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允咬了咬牙,低声斥道:“没长耳朵吗,给我。”
魏云飞惊得身子微微一抖,老老实实将手里的陈情书缓缓放回到了李允的掌中,“昨……昨日,搜到那黄肚兜时,你……你咋不说自己的身份?”
“你昨日不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吗?”李允斜了他一眼,将陈情书端端正正叠好后放进了衣兜,继而转身往屋内走。
魏云飞跟在后头,从身后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脑袋里仍有些发懵,似乎仍不敢相信他结识多年的这个李少主,竟是大晋朝唯一的那位皇子。
待坐下后,他将李允的脸打量了又打量:“别说,你跟淑妃娘娘长得倒是有些相象,这眼睛、鼻子都是一样的形状。”
李允没理他,端起茶杯饮了口凉水。
魏云飞总算慢慢回过神来,感叹道:“这宋庭轩果然是厉害,比那杜明浩可是高明多了,竟然胆敢将前朝皇子养在宣德帝的眼皮子底下,如今宣德帝虽然还活着,已然是没招了,他虽然是死了,他的棋子还在将军呢。”
李允放下茶杯,板着脸肃穆地盯着他:“我得提前给你敲个警钟,我对江山无意,也不希望此事被旁人知晓,故尔你也不可大肆声张,扳倒端王后让贤王称帝便是,我与婵儿过安安静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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