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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一看,果然,自己仍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一如那次在电梯里,她也曾紧紧地握住一块冰。还死不撒手。

靠。有毒啊。

季辞吞咽一下,手指烫着般缩了回去,赵淮归的余光瞟见那抹莹白从深蓝的阴影下仓促逃开。

四周静悄悄,空气中的沉香愈发深邃,并非是从香炉里散出来的那种,像一种秋日里的冷酒。

揉进身体里,令人五脏六腑都泛凉。

这香气很折磨人。

季辞发誓,气氛变得尴尬绝不是她的原因,是赵淮归无趣又无情。

本来这将是一场绝妙的罗曼蒂克电影的开端,她是电影里的傻白甜,他则是英俊不凡,出手相救的男主。

她深吸气,平复情绪。

见男人完全不接茬,季辞很识时务,她收起甜美的微笑,换了一种对陌生人的,刚好的,疏离的浅笑。

季辞理了理凌乱的发尾,平静地说道:“刚刚的事,抱歉。见笑了。”

话落,她提起长裙的前摆便向前走去。两人擦肩而过。

女孩变得极淡。

裙摆如一缕烟雨,拂过赵淮归的裤脚,鞋面,是柔软的。可空气中却氤氲着一股鲜辣的玫瑰香,仿若开在荆棘丛生的无人区,是凛冽的。

香味侵袭而来,赵淮归的呼吸不自觉放轻,有恍然一霎的割裂感。

是矛盾的,飘忽的,难以掌控的。

他并不喜欢这种割裂感。

季辞走的毅然决然,可温吞的步伐却宣示出她还在挣扎,这条并不算长的甬道,她走了很久。

既然狗男人不吃英雄救美这一套,那欲擒故纵吃不吃?电影的反转有没有?

过了半分钟,女孩也不过走出了几米远。地毯上躺着一枚造型独特的蝴蝶耳环,粗心的主人把它遗弃在这。

走廊变得冗长,像没有尽头的时间,季辞已经不能更慢了,再慢就穿帮了。

赵淮归并没有立即离去,他在弹压那丝不可名状的多余情绪,不经意间低头,一抹钻石的火彩撞进了眼里。

就在看见耳环的瞬间,赵淮归的表情重新恢复冰冷,嘴角也多了一抹玩味的笑。

原来如此。“意外”并非意外。

这一次不是,之前在电梯里,是不是也不是?

季辞即将走完这条廊道,仍旧无事发生,她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微笑。

很好,这男的欲擒故纵也不吃。

也许赵淮归不是眼神不好,他压根就是个瞎子。

她竟然还怕赵淮归端着高贵冷艳人设,不好意思主动,特意留了个耳环给他。可钩子鱼饵都放那了,鱼儿偏偏不上钩。

难道她就一丁点的魅力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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