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回想了下实验过程,最多再过半小时,就能回去睡她的大头觉了......
忍着不适,抬手往放试剂的方向抓去......
嗯?手感不对!
顾念直起身,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把手里的东西拉近,一直到明明白白地看见眼皮子底下那一把谷子,才敢确定。
——这不是在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的实验室,而是......在......长着一大片金黄的田地里?
她眨眨眼,仔细瞧了瞧手里的稻谷,抬眼四顾,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小把粮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有一股子稻香,手却不是她的手,眼前这双手虽然依旧纤细,却略显粗糙暗沉。
要知道,她因为经常做实验的关系,很注重手部的保养,敷手膜的频率是敷脸的6.235倍,一双手伸出来当个手膜绰绰有余,绝对不会是眼前暗淡又粗糙的模样。
瞧完了手,视线下移,落在自己的衣裳上面。
上衣是一件灰蓝色的短袖,手臂上带着两节长袖套,底下是一条洗的看不出颜色的裤子,脚上穿的鞋是千层底的,软和是挺软和,鞋子前面大脚趾的地方破了一个大洞,这姑娘歪歪扭扭的拿针线缝了,乍一看像半截丑陋的蜈蚣......
顾念抿了下唇,淡定地缩了缩脚尖。
现在可以确定,她穿越了,还穿到一个陌生的、不擅长针线、还把自己养的很粗糙的姑娘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刚刚胡乱抓的那把金灿灿的稻谷,在她手里一晃一晃的,仿佛也在看她的笑话。
“哐哐”两下响亮的铜锣声,一下子打断了顾念的思绪,不远处脸上晒得黑红的高壮男人,操、着一口难懂的方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她刚费劲地从里面扒拉出“下工”“吃饭”两个词,肚子立马应景似的传来一阵响亮的打鸣声。
这姑娘也不知多久没吃饭了,肚子瘪的厉害,饿到叫人心慌。
顾念犹豫的一瞬,离她不远的几个女孩,已经利索地直起腰,把稻谷都放到前面的篓子里,三三两两结伴,往相同的方向而去。
只慢了一下,她就学着这些人的动作,把手里的一把金黄归置好,不远不近地跟着女孩子们往前走。
在没有摸清楚状况之前,既不能引人注意,也不能乍然和人群离的太近。
要不然这里的村民们,随便问几个问题,但凡她答不上来,指定穿帮。
短短几分钟里,顾念已经淡然地接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并穿越这件事,面对被小姑娘们“孤立”的情形,也适应良好。
在穿越之前,顾念是华国医药研究所里的一名研究员,年纪虽小,在研究所里却举足轻重。
16岁破格被清大录取,20岁已经念完了研究生,22岁在博写的论文,同时获得“恩德思医学奖”和“诺贝尔医学奖”,23岁,即将攻克全新型病症的今天,嗝屁了,并穿越成为另一个人。
顾念上辈子虽然短暂,但仿佛一出生就站在神坛上,然后越走越高,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令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一开始长辈们教训孩子还会说,“看看人家顾念,又考第一名了......”等顾念二十岁以后,再提起来,变成了“算了,就你这样的,连给人家顾念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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