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林勾着嘴角回道:“那就叫你小溪,如何?”
苏溪桥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行吧。”
苏溪桥宽慰自己,小溪总比夫人强是吧,一个称谓而已。
等谢规叙洗漱完以后,苏溪桥并把门闩插上,熄灭了门厅的油灯,扶着他进了卧室。
卧室窗子上的窗户纸已经完全风化碎成了渣,苏溪桥打算明天买块布回家,自己做个简易的窗帘。
木床上放着两床红色的棉被,都是新的,这是她娘家给的唯一陪嫁。
苏溪桥说:“你晚上睡里面,有什么需要就把我叫醒。”
“不过我可能睡姿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苏溪桥的睡姿是被大学舍友公认过的。
谢规叙颔首简单点了点头。
起初谢规叙还认为苏溪桥可能只是谦虚一说,直到鸡鸣一声时,苏溪桥平躺着的身子猛然一转身,朝着睡在里面的他用力踹了几脚。
刹那间,谢规叙隐约看见了那地府的黑白无常站在床前,拿着绳索在唤着自己的名字,面容冷陈,极其吓人。
那是他这二十年间离死神最近的一次,待他气息稍稍平复以后,身边睡着的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从没见过有哪个姑娘家睡觉如此勇猛,叫去杀猪都能行。
这一觉,苏溪桥睡得非常舒坦,一夜无梦,直到天亮。外面的光线从窗口,偷偷溜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她睁开双眼,看到谢规叙整个人都快贴到墙上去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苏溪桥还以为他只是冷的慌,起身以后就把自己盖着的被子,全然盖到了他身上。
后来,谢规叙直接被这两床八斤的被子压得满头大汗,不得已醒来就把自己身上那套潮湿黏人的衣物给换了下来。
苏溪桥看着谢规叙换下来的衣服,心里还暗暗念叨,这人果然是个少爷,还有洁癖,还好自己也有强迫症,不太能接受的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受的了。
早饭苏溪桥熬的白粥,用的是昨天中午周氏提来的,煮出的粥很是粘稠,软糯。稻米的香气能飘几里地,她这个不爱喝粥的人都喝了两碗。
村里到镇上有一段很远的山路要走,本来苏溪桥是打算一个人去的,但是他初来乍到也怕被人坑。
只不过谢规叙眼盲,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所以他们脚程很慢。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临近镇口的时候,碰到好几伙人挑着箩,里面装着蔬菜,和手工艺品;也有赶着牛羊的人,羊群一路咩咩叫,摇摇晃晃往镇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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