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谢规叙,翻身下地转了一圈。这老房子大约三十几个平方,一间卧房,一间堂厅,还有一间很小的杂物间。
不过这房子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头顶的瓦片摇摇欲坠,房门上的锁锈迹斑斑,还有院子里的墙也倒了两面。
这哪能住人啊,这要是半夜起阵风,不得把房子吹塌了。
苏溪桥整理了一下思绪,回想起她最近在忙毕业论文,已经好几晚没有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论文写完了,有时间睡一觉,结果一觉睡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来了。
这具身体也叫苏溪桥,是个贫穷小山村里农户的第三个孩子,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母亲生下弟弟以后就身患重病,家庭的重担全压在苏溪桥父亲一个人身上。
而刚才在床上躺着的那个是谢府的大公子,从小聪慧就过人,十三岁就中了秀才,可惜天妒英才,他在会试的前一天突然昏迷倒地,一连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醒。醒来以后就疾病缠身,用了各种珍贵药材都见效甚微,就连眼睛也被药物的副作用侵害致失明。
苏溪桥挠了挠头,整个人郁闷至极,别人穿越都是庶女转世虐渣,轮到她这成了农妇种田养家。
苏溪桥走到院门外,伸了个懒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刚才房子里那股潮湿的霉味差点没让人吐出来。
院子外面种了两棵枣树,现在才刚接果子,看着还有点小,不能吃。远处的田野间有几个正在干活,他们穿的都是古代的粗布麻衣,长发用碎布绑了一个发包在脑后。
看到这一幕的苏溪桥,心都凉了,如果说刚才穿越的想法只是个猜测,那眼前这副景象就是证实,她真的穿越到古代了。
此时此刻苏溪桥的脑子里只有现代各种电器,各种好吃的,还有那整天忙碌在医院不回家的爸妈。
“你站在门口干嘛?”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提着一个篮子和提着补丁的袋子,袋子里装着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老妇人脸上有几道很深的皱纹,一看就饱经风霜,她看着苏溪桥的神情有点冷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厌恶。
周氏见她没有出声,于是就自己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苏溪桥进去时,谢归林已经从床上起来,坐在门厅的桌子前。
周氏拿着桌上的茶壶给谢规叙倒了一碗水,放在他跟前。
随后转身,脸色难看,忍着不悦说:“娶你来是为照顾规叙的,不是谁让你来当少夫人的,你也没那个命。”
苏溪桥低着头嘟囔了两句,她本来就不想当什么少夫人,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她来都不想来。
见她乖顺,周氏稍微缓了缓脸色,从篮子里端出两样菜,拿出两个鸡蛋,放在桌上,对谢规叙说:“你那俩狠心的爹娘,还真是巴不得你死,你身体这般不好,还把你赶到我这里来。”
谢规叙闭着眼睛,抬手摸索着放在桌子上的碗,莞尔一笑回道:“归宗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要是姑娘们知晓他家中还有个病秧子大哥,说出去难免不好听。”
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气息有点喘,端着碗的手格外的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处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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