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心一跳,磕磕巴巴地问:“皇上……快要回来了?姑姑,皇上究竟何、何时回来?”
孟姑姑以为她是欢喜得语无伦次,不由莞尔,“您放心,冬至之前,皇上定然回归。因为圣驾已经入关了,皇上将带着胜利回归皇城。”
阮烟算了一下,冬至节只剩不到六日,而那凶恶的家伙又是在六日内回归,如此迫在眉睫,岌岌可危!阮烟只觉眼前发黑,真真不想再见到他!一时间,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连三日,精神不济,在古板苛刻的邓博士的课堂上,也敢走神,被老头叫到站台上,拿出戒尺要训。
就在邓教授的戒尺要落下时,阮烟被一人撞开,“咻”的一声,戒尺恰好打在另一人的身上。
“诶?你……”阮烟错愕地看着他,替她挨打的人正是尉迟枫。
小小少年一声不吭,背过身子去,倔强地不看她。
阮烟扶额,完了,又欠下人情。眼看邓博士发怒了,用竹板连打了他十下,阮烟看着都疼,赶忙回去取来了消肿止痛的药贴,欲帮他敷伤处。
起初尉迟枫是怎么都不肯让她帮忙,最后还是苏青禾把他拦住,两个小姑娘一个抓紧了他,一个帮他上药热敷。
少年的脸红红的,傻愣愣地望着阮烟,咧着嘴傻笑。苏青禾不满地推了他那颗乌黑的头。
安如沫在一旁看着,安静得好像不曾存在一样。
经过一遭,尉迟枫又变得“活力四射”起来,对她不再忌讳躲避。这天他神色认真,望着她,不知如何启齿。
难得看他这般正经严肃,阮烟着实好奇,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她也不催促他,任由他慢慢组织措辞。他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了一句:“今天晚上,我爹就要回来了。你且等着!”丢下话,他风似的,蹿得没影了。
他爹是尉迟大将军,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尉迟大将军若回来,那么就意味着,圣驾也将来临。阮烟不知道尉迟枫说的这句话包含什么意思,只知那暴君快要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阮烟捂住心口,惴惴不安。
夜幕很快降临,雪花伴随着狂风在屋顶上狂舞,长廊处百灯齐明,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不由自主。
今夜,整个皇城亮光大盛,无人敢熄灯就寝。在这寒冷的冬夜,披衣等候皇帝的归来。
苏青禾向来娇气,眼下又困得不行,路上数次抱怨,试图说服秋纱,放她回行宫歇息。秋纱自是万万不敢同意的,但作为奴婢,亦不敢直接拒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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