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睡一阵吧,还有两日,整夜熬着熬不住的。”阿乔将她揽入怀中,手掌在她纤弱的肩胛上轻轻捏着。
“奴这几日已经着人在整理行装了,过几日还有些府库中的东西,都登在册子中,奴清点完便拿来给郡主看。”
她细细说着,只未说雍州的宅子竟是早就备好了,她不知是大人料事如神,还是早有打算。
明月靠在她怀中,去雍州,张信亦在雍州。若金陵局势未变,他祖父明年春天便要病逝,那时他便再也无法留在雍州,国公府只余他一个男丁。
若依书中写,兰元珍逝于叛乱,她便会被太后身边的内侍接去金陵。她这身份若兰元珍在自是不能嫁给张信,可一旦兰元珍去世,将她许给张信便如同插了一根刺。兰元珍定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急忙定下她的亲事。
阿离是哥哥,她断不会真的嫁给他,所幸还有三年孝期在。
许是连日疲乏,夜里又受了风,第二日脑袋昏沉,竟有些发热。
阿乔焦急,忙去请了刘大夫来。明月从他口中得知张信受伤昏迷了多日。
“怎会如此?是何症,现下可清醒了?”
怪不得吊唁的时候没见着他,她还以为是他不愿来,定是中元那日受的伤。
“郡主不必担心,虽伤及后脑,但张副将底子不错,如今淤血已除,人也清醒了,不过还不能大动,需得静养。”
刘大夫见她这般急切,有些讶异,可一时也未细想,诊完脉写了方子,略略叮嘱一番便由婢子送了出去。
回了药房,徒儿捧了药箱进来,言那张副将经脉疏通又好了些。他闻着手中草药,脑中灵光乍现,猝然抬头。
“师父,这药怎么了吗?不该啊,我前几日亲自晒的。”徒儿知他严厉,有些惴惴。
郡主小字明月,那张副将昏迷中呓语...他心下微惊,一阵又摇头,定是想错了。郡主素来在内院,这将官从雍州来不过数月,他二人哪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他这头有些不安,却也按下不表。明月在院中已有些坐不住了。既是昏迷多日,想来也知这伤有多重。她想到那日他护着她,倒塌的木架沉重,砸在肉上声音发闷,分明是他受着。他脑袋上当时便留了血,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竟将他忘了,还以为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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