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寻个男人罢,小心些,待怀上了我替你将人处理了。”
闻言,刘嫔好似这才听明白了蔺璟所言究竟是何意……
她为了他伺候了文宗,眼下又要她去自寻男人困觉……
刘嫔心头是又酸又胀涩然不已,眸间皆是含着不肯落下的泪珠,她不明白,她付出了这样多,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背脊不住地颤动着,唇瓣紧抿,却如何都忍不住,喉间倒似是梗着一口血,咳不出咽不下,只锁在咽处不住地滚动着,终于,泪如泉涌一般滚落,顺着她精致的妆容流淌至脖颈,熨过她的心口。
刘嫔匍匐在地许久一动不动,只背脊还在微微轻颤着。
瞬然,刘嫔一声恸哭爬起身朝衣冠楚楚的蔺璟扑去,只在他身上胡乱舞着,倒似是疯魔了一般。
蔺璟不曾想到平日里总是哭哭啼啼又软弱非常的刘嫔竟还有今日这一面,一时不及应,竟教她得了手,将他的外衫弄得纷乱。
刘嫔终是在蔺璟内襟处寻到了那个东西,随即收了手,推开好几步置于手中一瞧,原是一个香囊,针脚拙鄙,只两颗鲜红的红豆靠在一处,瞧成色已是许多年之人的东西了,竟还让他这般痴恋日日戴着!
蔺璟骤然瞧清刘嫔手中的东西是何时,面色蓦得一沉,阴恻非常地伸出手,张开五指,“还给我。”
声音低沉,可旁人听来分明是让人不寒而栗之态。
可刘嫔泪眼婆娑,这时倒又不惧了,喉间滚动似低喃似哭诉,下一个瞬间却转身朝屋内燃着的烛火那头去奔去。
蔺璟见状,心头一紧,忙跨步跟了上去,可他如今到底伤了腿,平日里头慢慢走便也罢了,这般疾奔如何吃得消,不过三两步便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刘嫔神色愤然得望着眼前这个她心尖上之人,只稍她一松手,那个香囊便会化为灰烬,可她看着这个素来清风霁月般的男子,眼下狼狈得跪倒在地,心头竟又隐隐升了恻隐与不舍。
那厢蔺璟忍了痛抬起头,见刘嫔已然将香囊高悬于烛火之上,只得大声呵斥!
“你敢!你敢将它烧了!我要你的命!”
不想话音刚落,那刘嫔面色倏地一凛,随即哗然松了手。
那香囊应声而落在了火苗之上,才刚还不过是盈盈一撮火苗忽得张牙舞爪伸出火舌朝香囊吞噬而去,一下子便将香囊整个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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