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很想拒绝,但身为奴婢她没有拒绝的权利,正要应声,霍景煊先一步开口了:“薛城,去沏茶。”
薛城应声离开。
黎昭这下彻底觉得不对劲了。
霍景煊什么时候多看过身边的婢女一眼?
这次竟然还护上了!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黎昭忍不住打量起阿初,想要看出她究竟为何能让霍景煊护着。
霍景煊察觉到他的眼神,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不悦。
黎昭冷不丁被他瞥了一眼,后背发凉,收回眼神笑匆匆落下一子,直接堵死自己一大片棋子都没注意到。
霍景煊不动神色地把白送的白子一一拾起。
黎昭想着先前霍景煊说阿初只是个小丫头,似是没有纳入后宫的想法,打量着霍景煊的脸色问:“听说陛下还没选秀的想法?”
“你什么时候也管起这些了?”霍景煊问。
“西北几个部族想与我朝联姻,但他们都知陛下不喜美色,不敢贸然将美人送来,只能托臣先来问问。”黎昭与霍景煊相识十年,从未见他身旁有一个女人。也不知是否当年退婚之事对他打击太大,以至于让霍景煊断了成婚的念头。
相比于长公主的催婚,黎昭语气平淡,明显是朋友间的闲谈。霍景煊并未生气,只是想到阿初就在身旁,他有些不自在:“你也是闲的,还帮他们传话?”
黎昭故作叹息:“臣可是忙得连娶媳妇的功夫都没有。当年还在我娘面前立过誓,二十五岁前一定成家立业。现在她老人家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臣还是孤身一人,当真是可怜。”
“你该先去为黎夫人去扫墓。”霍景煊说着话锋一转,将这烫手山芋丢回黎昭头上,“朕今日就将你想成婚的消息放出去,保管冰人踏破你护国公府的门槛。”
“别别别,我没那么着急呢。”黎昭连连摆手,眼底浮现起感叹,“整整十年没回来,京中变化颇大。进城时我瞧着街边都是些陌生的新店,偶尔有几家老字号也换了门面,差点没认出来。”
霍景煊刚回来时也是同样的感觉:“往后住在京中,慢慢熟悉就是。”
黎昭跟着霍景煊出生入死多年,两人私下没那么多规矩,随意闲聊:“我回京前打发下人先过来收拾屋子,本想照着我家原来的模样修葺,但想了半天,发现记忆都模糊了。”
他散漫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悲凉,薛城端了杯热茶给他,宽慰道:“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不然也只是个空屋子。”
霍景煊、薛城与他都曾是失路之人,感受过同样的人情冷暖,黎昭没再提那些不愉快的过往,笑道:“阿城说的是,咱们阿城越来越有禅意了。”
“将军谬赞。”薛城笑笑,站到一侧,仍旧如同个普通太监一般。
阿初听着三人闲谈,握着茶托的手几乎要将茶托捏碎。
如果黎昭说的是实话,他这十年都没有回过京城,那两年前在家庙追杀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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