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旺夫妇对视一眼,试探性地说:“没有。难道你家人来找你了?”
先前看这对夫妻见到自己时的惊讶,阿初就猜到没人来过,问一句不过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
既然霍景煊没来这里求证过她的身份,也许还只是猜测她是盛初雪?
那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阿初想得出神,陈芳初听到院中动静也走了出来。
时隔两年,再次看到阿初美衣华裳地站在自己面前,陈芳初心生嫉妒:“你是故意骗我和你调换身份的吧?”
见到面容憔悴的陈芳初,阿初有些意外,但她也懒得多问,提醒他们:“当初是你们求着我替你进宫为奴,怎么成了我骗你们?”
陈芳初想起自己这一年的艰难与阿初的春风得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如果进宫,就是去浣衣局洗一辈子衣服。等熬到二十五岁能出宫之时,肯定背都洗弯了、手也成枯柴了,我才让你替我去的!你没说能去陛下身边当差!”
“是谁当初听说陛下一战斩下数千人的脑袋,就怕得死都不要进宫?”阿初反问。
陈芳初语塞,片刻后她强调:“反正就是你骗我们!抢我机会!早知道这样,就该直接把你卖去青楼!”
阿初脸色微白,但想起就在村外的霍景煊等人,她又挺直脊背告诉陈家三口:“宫里送我回家的人就在外面,一会儿若是我不回去,他们立刻就会找来。”
“你少得意,就不怕我们告发你冒名顶替吗?”陈芳初反问。
“这事如果闹出来,说到底我还是被你们胁迫的,到时候掉脑袋的是你们,我还能保住小命。”阿初强作镇定吓唬他们。
陈旺明显比陈芳初沉稳多,立刻示意女儿不要多话。
他媳妇冲阿初一笑:“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姑娘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想必得了不少赏赐吧?宫里人多手杂,放着不踏实,不如放我们这儿给您保管?”怕阿初不同意,她还特地强调,“再让我们当家的去帮您找找家人,希望姑娘一家早日团聚。”
陈旺连连应声:“是啊,你爹叫什么?我去给你找。”
阿初还记得当年她求陈旺帮忙打听爹爹下落,陈旺收了她的金簪却不帮忙,还嫌她麻烦。
如今她可不会再上当,直接说:“不必你们费心,我跟在陛下身边,什么不知道?”
陈旺夫妻脸上讪讪,但仍旧不死心:“这多一人打听也多一份力量,陛下有陛下的方法,咱们有咱们的手段。姑娘头上这玉簪可真好看……”
陈旺媳妇说着想伸手去拔阿初头上的青玉簪,阿初立刻躲开她的手:“我的首饰都给你们了,足够你们吃十来年,你们别太贪心!”
陈芳初狠狠翻了个白眼,愤愤道:“早没了。”
阿初意外,难道她高估了自己首饰的价值?
看到陈旺媳妇再次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她,阿初心底一阵恶寒,冷冷道:“没了是你们的事,总之你们好自为之,不该说的话别说,不然谁也保不住你们。”说完她避开陈旺媳妇,直接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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