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眼前一亮,谢过关嫂子后连忙回了家,做贼似的把门先给关上,然后才从柜子里拿出蒋徽的衣服,放在自己买回来的布上开始裁剪。
现在的布料颜色都很深,楚音音买的这块藏青色的棉布算不上好看,不过比起蒋徽的工服要好上不少,至少上面没有洗都洗不干净的油印。
等到裁剪好了之后,就可以开始缝里子了,楚音音这还是第一次正式做衣服,怕自己把布毁了,做的尤为认真。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动静,楚音音吓了一跳,针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痛呢,手就被蒋徽给拉住了,针扎的深,血珠很快就冒了出来,蒋徽拧着眉,赶紧从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瓶酒精出来,擦在了伤口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楚音音下意思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蒋徽以为弄疼她了,动作放的更轻了。
蒋徽的手很大,楚音音记得两人谈对象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很好看的,修长、骨节分明,每次握着这样的手,楚音音都喜欢极了。
但后来,为了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蒋徽进了工厂,一双手也开始越来越粗糙,手心结上了厚厚的茧,骨节上满是被石油和粉尘腐蚀出来的伤口,到了冬天,还经常会冒血丝。
楚音音的手又小又白,被他握在手心里,形成极大的对比,仿佛荆棘缠绕的月季一般,稍有不慎都会留下痕迹。
但只有楚音音自己知道,蒋徽的动作有多轻柔。
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楚音音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蒋徽,你觉得文心洁怎么样?”
蒋徽一愣,以为楚音音是太疼了,想要说话分散注意力:“什么怎么样?”
“你会不会喜欢她,不喜欢我?”
喜欢她?
蒋徽想都没想就道:“我媳妇这么漂亮,我为什么要去喜欢别的人。”
楚音音拍了他一下:“你正经点。”
她认真道:“你喜欢她也很正常啊,说不定你觉得她是个高中生,比我学历高;她还特别贤惠,而我整天经常要跟着舞团出去跑……”
剩下的话全都消失在了舌尖,熟悉的触感传来,楚音音眼里渐渐的弥漫上了水汽,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蒋徽这才放开她,声音无比的沙哑:“怕我解释了媳妇不相信,还是直接证明比较好。”
楚音音:“……”
楚音音快羞死了,谁能想得到,蒋徽看起来正直无比,实际上却是个不正经的,明明是她在找蒋徽的麻烦,结果还被占了便宜。
楚音音越想越生气,拍了他一把,结果正好碰到蒋徽胳膊上的工牌,硌到了手上的伤口,本就湿雾雾的双眼直接流下了生理泪水,看上去跟哭了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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