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往往与现实大相径庭,这点清舒早就习惯了:“不是。太后跟皇上都很倚重景烯,是景烯自那次昏迷醒来后就受不得累。他怕自己再这样辛劳下去没几年活了,所以想致仕好好养身体。”
“真的?”
清舒看着她,故作不高兴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还有,你是不是怀疑易安想要卸磨杀驴了?小瑜,你与易安也是多年的姐妹,哪怕现在因为一些理念不合也不该这般想她。”
小瑜赶紧摇头说道:“我没怀疑太后,只是担心有小人作祟。清舒,符相准备致仕,你呢?”
清舒很无奈,每次聊起这个话题大家都要落在她身上:“我没那么快,最少也得六十多才会退。”
“符相能同意?”
清舒笑了下道:“他说前些年都是我为家庭做牺牲,以后让我将心思都放在公务上,争取致仕前当上户部尚书。”
听到这话,小瑜不由道:“清舒,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这么多年符景烯不仅对你一心一意,还样样都以你为重。”
前面半句话认,后半句话清舒可不赞同:“这些年他是以公事为重,我跟孩子排在第二。”
说完这话,她笑着道:“你也不用羡慕我,卫方对你也挺好的。”
小瑜不由一叹,说道:“他对我是很好,但对沐晨跟沐晏两人却总隔着一层。我也知道这不能怪他,就是我自己也做不到对四个孩子一视同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都偏向沐晨三兄弟,自也不会要求卫方去帮衬沐晏了。只是有时候想到一些事心里不是滋味。
清舒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说道:“你说这话,表明心里还是怪他。你以前从没这般想过,冯氏在你跟前说了什么以致让你对卫方都有意见了?”
冯氏都能影响到心志坚定的沐晏,小瑜更不在话下了。
小瑜神色一顿,赶紧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起几个孩子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清舒靠在贵妃椅上,说道:“小瑜,自小到大你就耳根子软容易受身边人的影响。可你现在不是孩子了,你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什么话不该听,什么事不能做,你心里应该有数。若连这些都做不到,过得不好也怨不了谁。”
小瑜抬头看着清舒,不解地说道:“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怎么还跟我打起了哑谜,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清舒很直白地说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抱怨。以前抱怨三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都不贴心了,现在得偿所愿儿媳妇跟孙子孙女都在身边你又抱怨卫方偏心亲儿子。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抱怨他?”
为什么易安后来不待见小瑜了,不是她变得啰嗦跟唠叨了,而是觉得她变得不知足。因为不知足,所以总在抱怨。
不等小瑜开口,清舒继续说道:“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继父,卫方都称职。反观你,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继母都不合格。小瑜,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对你来说谁才是最重要的?别等失去以后再后悔,到那时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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