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赵义的脸惊到了。
这是她前世熟人啊!
婵夏对着赵义施礼道:
“小的缝合时不喜有人叨扰,可否让其他人回避?”
主官等人拼命点头,说得好!
那尸块初见风奇臭无比,好在阿夏身有异香,只站在那一会,屋内尸臭便被中和了去。
虽不必受尸臭刺鼻之苦,可面对这么一大堆肉,谁能不怕?
“大人,此地交由阿夏即可,大人移步上房,下官让醉仙楼送些好酒好菜,大人舟车劳顿,稍事休息?”主官堆笑。
“酒囊饭袋,人命关天还想着吃喝?”赵义用力拍了下椅背,屋里稀里哗啦跪一地。
主官瑟瑟发抖,马屁拍马腿上了,也不知哪句得罪了这位狂躁的大人。
赵义看这一屋子谄媚嘴脸心烦,大手一挥:“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主官等人落荒而逃,走出去好远才擦擦额头冷汗。
这凶神恶煞般的赵大人,在俩时辰前背着一袋子血肉模糊的烂肉,踢开已经要关门的巡检司大门,扬言要找最好的仵作缝合烂肉,否则便治罪全衙门。
想到凶神恶煞的赵义,主官心有余悸。
“阿夏能应付得来吗?”
“他出身仵作世家,三代皆是仵作,虽才入行,却有他阿爹陈团头的举荐信,定是没问题的。”
师爷嘴上夸婵夏,心里却也没底。
本县仵作见那臭气熏天的烂肉俩眼一翻晕过去了,主官只能飞鸽传书,请州府出了名的仵作团头连夜赶来。
谁知仵作团头没来,来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说他阿爹有要事过不来。
这位仵作世家出来的阿夏,天生一副笑面,身有异香,能耐大不大暂且不知,香是真香,身上也不知有股什么味,好闻的紧。
主官和师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阿夏身上,毕竟找不到替代人选,这厂卫来的大人,属实狂躁...
“对了师爷,你可有看清大人令牌?他是厂卫哪位公公手下?”
“大人进门便要打要杀,那牌子晃的太快,学生跪迎还来不及,哪敢正眼看啊...”
主官愁眉苦脸,他这小小巡检司,怎就惹上厂卫的人呢。
屋内,赵义虎视眈眈地看着婵夏。
他始终不信这个比娘们还好看的仵作是个有本事的。
婵夏解开身后的大包裹,取净水净手,含姜片于舌下,台下置火盆烧苍术皂角。
取略小于女子面纱的白帕子,两端绳勾住耳朵,遮挡口鼻。
白色帽扣在头顶,拽紧绳端,所有发髻覆在帽下。
套上白色大布袍,戴羊肠所制轻薄手套,周身上下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在外。
这打扮在仵作行可谓闻所未闻。
赵义一个健步窜过去揪着婵夏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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