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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舒不明白他那双多情眼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满是强势。

大概是小时候听他的话太过习惯,她惯性地喝了一口。

温度刚好,蜂蜜在唇齿间留下柔软的清甜。

她的烦躁不耐不可控地被软化掉一半。

言落脸上的冰霜却无半分消散,“盛望舒,出国一年你成长了不少,都敢跟陌生男人喝酒了。”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一般都是生气的前兆。

半是讥讽的语气让盛望舒刚软化下来的心瞬间窜起火来,她毫不犹豫地回讽过去。

“我为什么不能跟陌生男人喝酒?你在我这个年纪时女朋友都换过一茬了,我和人喝个酒怎么了?你是不是管太宽了言落,还真当自己是我哥啊?”

言落的目光更沉,幽深的,涌动着她看不分明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嗤的冷笑:“我不管你,你今晚被人骗走了都不知道。”

“谁骗谁还不一定呢。”盛望舒赌气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没什么骗不骗的。”

言落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像凝着深冬的冰棱。

“你在法国也这样?”

当然不是。

盛望舒嘴硬地看着他:“是又怎么样?”

言落深深吸了口气。

盛望舒盯着水杯,水面摇摇晃晃,将她的脸映得扭曲。

一如她乱七八糟扯不清楚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眼下这个局面。可她就是看不惯言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作风。

他可以万花丛中过,她连和人喝酒的自由都没有,凭什么?他又不喜欢她,拿什么立场管她。

“还是你不想让我交男朋友?”她借着酒劲胡言乱语。

言落没说话,他如寒松般站在顶灯之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片刻,他单手松开衬衫袖扣:“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适合当男朋友,你要真想谈恋爱,我可以帮你物色。”

物色?

被酒精泡发的奢想被他一句话轻易戳破,盛望舒失笑,她竟然幻想他在介意。

“人以群分,”她用讥诮来掩饰此刻内心的难堪:“你身边的狐朋狗友就配得上我了?”

“……”

言落哂笑了声,转身离开。

终究是不欢而散,这晚之后,盛望舒再没和言落见过。

对面那套公寓也没再有过任何动静,只有阿姨每隔几天定期上门清扫。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有一天晚上,盛望舒回到家,看到对面房门半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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