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所有的大小事务,一瞬间皆压到了严栩身上。
几乎每晚,他都要看折子到半夜时分。
这天夜里,我正睡得熟,迷迷糊糊却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昏暗的屋子。
屋内有好几面等身铜镜,每个铜镜中,都有一个美人。
突然,一个冰凉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你看,你也想让她们都消失的,对不对?”
我拼命摇头,拼命想逃离这人的桎梏:“我没有!我没有!”
这人在我耳边笑道:“胡说,你那日看到佟雅婧,心中想的……难道不是,她若消失便好了吗?”
我喘着气:“你……你到底是谁?”
这人终于放开了我,我惊魂未定,连忙后退几步,转头看她。
赵紫芊穿着她死那日的大红衣裙,唇色鲜红,就像嗜了血一般。
她嘴角噙笑,指着我身边的一面铜镜,“看。”
我转头看去,镜中之人,身着红衣,胸口还插着一把刀,正汩汩地向外流着鲜血。
是我。
“芸儿,芸儿。”
我猛然睁眼。
浑身皆是冷汗。
严栩坐在床榻边,满脸焦急地看着我。
他拉着我冰凉的手:“芸儿,怎么了?”
暖意从他掌心传来,我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起身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我颤着声音说:“严栩……严栩,我……我……”
他紧紧地抱着我:“别怕,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
我酸着鼻子嗯了一声。
他一遍一遍抚着我的后背,柔声道:“芸儿,没事了,我在,我在……”
我贪恋着他的怀抱,不禁就想要更多,“严栩,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不看奏折了。
能不能陪陪我。
我好害怕。
“你早晚会害了他。”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出现,让我骤然清醒。
是啊,我在干什么啊?明明知道前朝的事情已经够他烦扰了,我如今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难道要因着一个梦而在他怀中哭泣,让他照顾我吗?
我静了静心,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抬起头,绽了个笑给他:“我没事了,你且去忙吧,今年雪灾的应对之策都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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