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他会是蕙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我能不能去见见他?”
严栩想了想,给我备了一套侍卫的衣裳,“穿这个去吧。”
上一次来这牢房,还是见王如筠。
李思枫被捆着,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瘫坐在椅子上,听到我的脚步声,头也未抬:“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脚步顿了顿:“李公子,好久未见。”
他猛地抬起头来,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你,你……”
我扯出个笑:“不过一段时日未见,你见我就这般惊讶?”
李思枫盯着我看了半晌,面上明明故作镇定,手指却在微微发颤。
我看着他道:“你在怕什么?是因你已给你主子发了信,说崇宁公主已沦为刀下亡魂,怕你的主子知道你竟然杀错了人,而怪罪于你?”
他依旧是死死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李思枫,你如何知道我是崇宁公主的?”
半晌,他不答反问:“你从那幅画开始就怀疑我了,是吗?”
我愣了下:“你知道画被换过?”
他笑笑:“归根到底,不过是我运气不好,被蕙芯看到了那幅你的画像。可你知道吗,你们虽将那幅画换了,可我自幼习画,换来的画卷中有一处笔法,一看便是出自北梁画师。沈公公给我的画,本应是齐国画师为你所作,我不信齐国的画师会用北梁的笔法。”
我微怔了下,沈公公……
“所以,你本就怀疑我,我换了画像,反而让你证实了我就是崇宁公主,对吗?”
他轻扯了下唇角:“你既不知琉璃山,也不知谷春生,怎么都让人难以相信你是岳国人。”
他说得对,只要有心试探,确实可察觉出我不是岳国之人。
“我确实是因为那幅画怀疑你的,可京中却未能查到你和朝中及宫中之人有何关联,所以也动不得你,原来……你倒是藏得深,竟是替那位沈公公做事。”
出宫时那沈公公跋扈的样子,我至今记得。
“可雇凶杀人,总会留下痕迹,你若真的要杀我,起码也要像王家那样有独门绝活才行,这点沈公公未和你说吗?”
他默了会儿,突然仰头笑道:“不铤而走险,如何成大事?那个官宦总说我还不够格,不愿收我入门,我不过想证明给他看……如今看来,却是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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