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拱手:“公主,齐国那边得来的消息,大概是想与梁开战的。新帝根基不稳,亟待立功稳定朝纲,若是如此,怕是决定要牺牲公主了……”
我冷笑,果然是我的四哥。
“确实,我不死,他拿什么理由出兵?”
灵犀踌躇道:“梁宫这边我们不好打探消息,主子传来的意思,是让公主为自己早做打算。”
灵犀口中的主子,便是我的五哥,给我留下影卫的大齐前太子华堇年。
我看着她,她继续道:“公主,三日后皇后生辰,梁宫会举办宴席,其间进出皇宫人多,是出宫的好时机。”
我打开窗,看着外面散漫的雪花,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与严栩并肩看雪的那日。
“我知道了,容我想一晚吧。”
第二日早上,阿灿为我梳头时,无意地提了句,有人在御花园的八角亭那边,似是看到了二殿下和赵家小姐。
我知她一直为我愤愤不平。
梳好头,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蛾眉淡扫粉轻施,起身道:“今日出门吧。”
阿灿愣了愣,我笑了笑:“喏,去趟八角亭。”
看着阿灿抱来火红色的狐狸斗篷,我突然忆起,这件斗篷,还是严栩在第一年冬天,送给我的。
那年狩猎他猎了头红狐,说怕我第一年来梁怕寒,便命人将狐狸皮毛做了这个斗篷。
两年多的纠葛,真情与假意交融,此时倒让我生出一阵恍惚。
他总归对我,有面上的温柔,怪只怪,我不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行至八角亭,远远看去,亭中却空无一人。
我叹了口气,后背倚着树望了会儿天,正欲回去,后方却传来脚步声。
雪落得厚,来的不止一人,只听到脚步深深浅浅在雪中咯吱作响。
严漠的声音先传来:“此番父皇看样子要战,那齐国公主还在宫中,我倒是越发摸不透父皇的想法了。”
严栩的声音掺着雪飘入我的耳朵:“父皇心中自有成算。”
严漠道:“只是你还与她有婚约在身,倒是……”
严栩冷笑一声:“都要战了,这种自欺欺人的婚事若还拿出来说,倒是贻笑大方。”
严漠笑了下:“我倒是忘了,这样也好,毕竟这两年,凌儿也受了不少苦……”
两人脚步声渐远。
我倚靠着树,一动不动,头上肩上已落了不少雪,心上则像是搁了几块微不可察的碎石子,看不到,也不疼,就是一下一下,轻轻磨着心头。
阿灿小声问:“公主,我们……还要去二殿下那里吗?”
我摇摇头:“不去了。”
如今,可还有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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