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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丁丁的身体变得很不好,我让她去医院检查,她却坚持不去。后来我发火了,她才到金霞的医院去检查了一次。回来后我就发觉她不对劲,但她却把病历丢在了医院,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回事。上个月,她忽然跟我说她要去南京,说要了一个心愿。我骂她,不许她用了字。她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答应了。她让我别告诉丁恪,我就没对他讲。如果丁丁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无论如何也会来南京照顾她的。”

陈绒无语,挂了电话,她只觉得心神恍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丁丁。

晚上,陈绒和陆鸣凯带丁丁到剧院看昆剧,是丁丁最喜欢的《长生殿》。陈绒对昆曲没有丁丁那么痴迷,只觉得曲调委婉动听,词也是古朴典雅,但太冗长,看着看着就想到别的事上去。回过头看时,丁丁却是泪流满面。陈绒细细一听,那李隆基正唱到:“羞煞咱掩面悲伤,救不得月貌花容;是寡人全无主张,不合呵将她轻放。”

陈绒和陆鸣凯面面相觑,陈绒更加担忧丁丁的状况了。

散场后,丁丁和陈绒去了新世界的一个小酒吧。酒吧很安静,没几个人。陈绒和丁丁没喝酒,要了两杯冰品。丁丁躺在沙发上,一脸倦意。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绒问她。

“嗯,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酒吧里放着鲁兰斯?查理斯的《黑色星期天》,在这样的环境里听这首歌,陈绒觉得有一种压抑感,看看丁丁,她倒像是开始放松,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你说,人死了会有灵魂吗?为何白色的花儿唤不醒你?为何满载我悲伤的马车寻不见你?为何天使不打算送回你?难道就是因为我要和你在一起?呵呵,歌词写得真好。”丁丁背诵着歌词,一副向往的模样。

“丁丁,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这个样子很让人担心。”

“你知道吗?我和欧海洋见面了,我原来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呢。那天,竟然在咖啡屋见着他了。我们去了苏州,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顿了顿,抬起头,看着陈绒,一脸忧郁地问:“你恨我吗?我和他见面。”

“不恨。可是,他结婚了。”

“我知道。他很矛盾。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会说起他的小妻子。他的小妻子可真纯洁,她要是知道欧海洋的背叛,会怎样呢?”丁丁说这话的时候开始笑,笑得很惨淡。

“她会恨你的,你们还是停止吧。”

“她会恨一个死人吗?”丁丁缓缓地说。陈绒不寒而栗。

陈绒知道丁丁病情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丁丁已经几乎睁不开眼睛了。她的脸浮肿得不成样子,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的身子单薄而瘦小。陈绒从没觉得丁丁这样瘦过,她的手腕几乎全是骨头,仿佛一眨眼就能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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