檎丹进来替云畔更衣,有诰命在身外命『妇』须入禁,前朝起实行了以日易月之制,众每隔七日哭临一次,直到满四十九日,这场大丧才算告终。
姚嬷嬷也来帮着收拾,嘴里在感慨:咱们梅娘子成婚也怪坎坷,正逢着成亲,官家又驾崩了。就算以日易月,十二日小祥,二十四日大祥,三日后方禫祭除服,这么算下来,又多等一个多月。
可这也是有办法事,谁让那么凑巧呢。云畔换上了命『妇』素服往前院去,略等了会儿便见夫等也赶来了,大家都摘了首饰一身寡淡,出门看,这个清晨,上京街道空前忙碌,车队首尾相连,都是前往禁。
那厢拱辰门上已经开始分发丧服了,众命『妇』一身缟素进入文德殿,灵堂上摆满了蒲团,各自找到各自位置后,便伏地大声嚎啕起来。
云畔在孕初,身子倒未沉重,就是乏累,一连跪上一个时辰,已经有些恍惚了。好在只是上午下午各一场,晌大家聚在偏殿里喝茶吃些子,算轻松。
至于前朝呢,大局已定,陈国虽然未登基,但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因此敬夫乎众星拱月一般,身边围绕,是奉承拍马。
云畔这个时候便不去凑热闹了,只是在一旁含笑看着,和惠存议论议论御厨做心好吃之类。是敬夫摆脱了她们,自己过来和她们坐在一起说话,云畔道:阿嫂身子沉重,跪了这么长时候,八成累了吧?
敬夫淡淡一笑道:胎已经坐稳了,什么妨碍。倒是你,不必跟着跪足两个时辰,途歇一歇,谁也不会和你计较。
正说着,敬夫身边掌事嬷嬷进来,凑在敬夫耳边嘀咕了两句。敬夫听了,微微颔首命退下,偏过身去告诉云畔:前朝宣读诏书了,大行皇帝遗诏让你大哥继位,对平叛官员也有褒奖。
云畔闻言,忙起身走到地心,两手加眉,郑重其事叩拜下去。众一看,立刻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纷纷离座跟随她一同叩拜。
敬夫倒闹得尴尬,都是素日来往甚多,如今向她行这大礼,着实让难为。但转念一想,遗诏上确实已经将她一起册封了,自己自今日起就是实打实皇后,既然此一时彼一时,便也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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