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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被她满面染红眸目湿漉还要故作严肃的神色逗到,他低下头去含笑亲她的唇:“我就算忍到死,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这种场合真的做什么。我不会这样对你的,喃喃。”

那个亲昵的称呼喊得盛喃一怔。

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喊她,但从靳一口中出来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每个字音都仿佛抵着心口细腻缠绵。

“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靳一问。

盛喃回神,转回来:“…嗯。”

那人慢慢起身,把她抱到腿上坐着,自己则微微俯低,闻着她发间柔软的香气,平复情绪。

溜过耳边的时间安静而漫长。

盛喃发呆的时候最喜欢胡思乱想。

在这寂静的某一刻里,她忽然恍惚觉得,就算下一秒是世界末日,那就这样坐在那人怀里迎接一切的结束,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古人说生死间有大恐怖,陪盛天刚在国外治疗的那两年里,她时常忍不住要想这个问题。深夜时她会突然难以入眠,担心天灾人祸降临,带走她在意的那些人,或者带走她对那些人的留恋。她总怕来不及去最想去的地方,见最想见的人。

那时候起她开始明白,令人恐惧的不是如同长眠的死亡本身,而是死亡所代表的永远的孤独。

而直到此刻,她依偎在这人怀里,每一个感官都仿佛被充盈和填满,她无意间就找回了能对抗那种恐惧的勇气,甚至觉得可以对它淡然处之。

盛喃恍惚又懂得了,或许只有爱能克服那种孤独感。

到那一天,到长眠前,深爱的人依旧可以彼此依偎,笑着说。

晚安,我的爱人。让我们在下一个黎明相见。

如果没有下个黎明,我们也不过是像从前无数个晚上那样,拥抱着度过一个更长的夜。

“你的耳骨洞,”那人突然在她耳边低声问,“是什么时候打的?”

盛喃回神:“就,在国外的时候。”

靳一叹声,拿指腹轻轻蹭过去:“耳骨穿孔对身体不好,为什么要冒险。”

盛喃小声:“我挺喜欢的。”

打都打了,伤口早就愈合,感染的危险期也早就过了,靳一说什么都徒劳,只能报复式的在凉冰冰的耳骨钉和她的耳廓上轻吻了下:“以后别傻了。”

盛喃红着脸,闷不吭声。

靳一倚回来,突然玩笑逗她:“怎么不抖了?”

“抖什……”盛喃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气得直哼哼,“抖麻了。不药而愈,你以后别想这么欺负我了。”

靳一低低地笑:“也未必,下次再试。”

盛喃磨了磨牙:“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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