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简寒喜欢弦歌儿这么赖着他黏着他,他低头吻她:“好。”
实在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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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众人在靳宅的最后一顿聚餐团圆饭。
难得的,一顿饭吃得很平静,没有人再吵架。
饭后,靳简寒去爷爷房间取行李,帮着放到车上,准备送爷爷去山上住。
靳北南老了,人一老,就想住在山里边儿,每天看看山望望水,回归自然,与森林鸟儿作伴。
待靳老去山上住了,从此以后,靳家每周六聚餐的规矩也就断了,靳家也彻底散了。
靳简寒在给爷爷搬奶奶的物件时,靳厚淮坐在沙发上,他苍老许多,静静地看着靳简寒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靳简寒走了,靳文斌走了,金莉带着儿子女儿走了,这个家,不剩什么人了。
终于,靳厚淮还是开了口,不是责怪,只是一声叹息:“靳简寒,你现在,满意了吧。”
靳简寒停住在山水画的屏风旁,淡淡向靳厚淮看去。
这些天里,靳厚淮白发增添了许多,额上横向的褶子也深了许多,从意气风发的靳董,变成了一个苍老憔悴的病人一样。
看到这样的靳厚淮,靳简寒心里的恨也淡了很多,平静说:“靳厚淮,你以畸形变态的感情逼死我母亲,将我当作你发泄暴力的工具,这么多年,你满意了吗?”
靳厚淮眼神忽的变空洞,好似是将要生病的人,一瞬间忘了从前发生的事时。
过了会儿,靳厚淮目光渐渐聚焦,忽然回过神来,轻声说:“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靳简寒微闭眼,缓缓摇头,向外走去。
已经走到如今这地步,靳厚淮说的依然是这样不负责任的话,靳厚淮不会改,永远不会改,留给靳厚淮自己对自己说吧。
靳北南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最后下楼,准备和靳简寒离开。
靳文斌早已不住在靳宅,今天也回来了,靳文斌站在一张高脚凳上,手里拿着杯酒,失败后还成了酒鬼。
他输得一败涂地,被调查,被罚款,树倒猢狲散,兔死狗烹,很难再站起来了。
靳文斌喝着酒,揭去了伪装的外皮,冷冷地看着靳北南说:“你从以前的不管,到现在的偏爱,造成如今靳家的四分五裂,你再一走了之,你真是靳家人的榜样。”
靳简寒立刻皱起了眉,向靳文斌走过去。
靳北南拦住靳简寒,对靳简寒摇头说:“你让他说。”
靳文斌死盯着靳北南说:“靳家现在这局面,都是你所赐。”
靳北南虽已老,人还颇有力气,他过去抢走靳文斌手中的酒杯说:“我管过,很努力地管过,你奶奶也管过。你们当时的反应是,不耐烦,不让管,闲我们多管闲事。我们也给予了你很多爱,你表面谦逊温和,但一直没有真正接受,你认为我们对你是虚的,假的,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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