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栖鸾叹道:“当时你多单纯呀,连句应酬的话都不会说,像个木头。”
她一言一语都带着笑,苏阆然却是想起那一年初初相见时,沉闷的元宵夜,不期然闯入一缕殊色……多看了一眼,就看了这么多年。
他当时与她一般高,如今已能抱着她,低头便能吻在发顶了。
分明过了许久,而心愈坚。
晃神间,陆栖鸾犯了困,见这酒楼还有客房,便进去让人开了间上房,走到大堂中时,堂中食客们忽然抚掌叫好!
“说得好,先生再来一个!”
堂上搭着一个台子,平日里供歌姬乐伎,今日却是供的说书人。那说书人约是说得好了,看着丢上来的银钱笑弯了眼,道。
“承蒙各位青眼,那老朽就再说一段这陆侯的逸事,要说咱们这陆侯,那可是个奇女子——”
陆栖鸾听了这开头,登时好像被拉到了菜市口游街一样,扯了一把苏阆然道:“别听了,没什么意思走吧。”
“是在说你,为什么不听。”
……说书人能说我什么好,你心里没点数吗?
眼瞧着那说书人下一句就要往桃色逸事上扯,陆栖鸾面色狰狞,一手捂住苏阆然的耳朵,一手把他往楼上。
“不准听,走走走……”
“那你讲给我听。”
“我不讲!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一会儿?”
“那就开两间房,你慢慢听。”
“不,一间。”
堂下书中戏说得精彩,谁也不知戏中人刚离开。而说书人正说得起兴,满堂客抚掌催他再来上一段。
“……此奇事便奇在,儿女事,非情长,月老牵线燃君骨,禄星夺来点鸳鸯,故笔者书此奇谭,供君一笑:韶年入都拾红妆,不见子都见人狼。
钗环尽去玄冕上,坐看人间多熙攘。
元日道旁魄如霜,明珠蒙尘隐墨香。
穷途百折入泥淖,不掩君魂傲群氓。
仁心妙手山野藏,中夜幽埙惑心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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