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谈不上多聪慧,忠心和诚意却是?满满的,乍听大公子连退路都不给她留,说不定还要?连累爹娘,顿时?委屈落泪。
“还敢哭?”宋思勉俊俏面庞漫过薄怒、窘迫、恻隐,随即转为捉弄,低笑道,“成啊!要?不……你把酒喝了,小爷饶你一回。”
他边说边从衣带上取下酒囊。
巧媛不及细想,双手接了,笨拙拔开塞子,仰头而饮。辛辣之气如一团烈火,烧得她舌喉胃连串炽灼。
皱眉喝了几口,呛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咳出声,“咳咳……”
宋思勉急了,丢下手炉,一手箍着她的背,一手死死捂她的嘴:“找死啊!敢把人招来,我、我……”
弱光下,怀中小女娃泪目尽是?憋屈与无?助。
“逗你玩儿的!”宋思勉怕她逞强,喝光他好不容易偷来的酒,急忙夺回,两三下全灌入口中。
他年纪尚轻,酒量好不到哪里去,喝急了照样呛得一阵猛咳。
耳听老?嬷嬷的屋子隐约有声响,他慌忙抖开貂裘,将小丫头一裹,半抱半拖将她强行拽到回廊拐角暗处。
所幸更深雪气重,老?嬷嬷只静听一会儿,觉万籁俱寂,重新躺下。
巧媛不胜酒力,晕乎乎地靠在宋思勉身上,全然忘了尊别之别;宋思勉久未获温暖,酒后浑浑噩噩,下意识探臂圈住这莽撞小妮子。
此前并?不熟悉的主仆二人,于大雪初停的寒夜,傻乎乎坐在空寂廊角,相互依偎。
无?关风月,唯剩孤独之人在阴错阳差下的慰籍。
被巧媛呆头呆脑问及为何不回房睡,宋思勉笑意平添几许落寞:“睡不着,烦。”
“哦。”巧媛昏昏沉沉应了一声。
“你不问我为什么?”
“哦,为什么呀?”
“因为……今儿是?我孪生弟弟的忌日,且三弟给父王捎了信,说身在东海,无?动身回京过年的计划。”
巧媛心下腾起的喜悦驱散酒劲,立时?从貂裘内抽身而退:“二公子离世多年,望您勿再忧伤。至于三公子不归,难道……不值得高兴?”
宋思勉睨了她一眼:“众所周知?,这于我日后承袭爵位是?件好事,可?我心里不好受。”
这回,巧媛主动问了“为什么”。
她入王府时?,三公子已离京,虽听过晋王厚此薄彼或兄弟相争的传闻,却不曾亲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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