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一会儿就要伸手去拽江星列手里的书,江星列不给,她就要哇哇大哭。
江星列没办法,只能给了女儿一张纸,让她撕着玩儿,安安听着撕纸的声音,咯咯直笑。
江星列见她喜欢,便由着她去撕,一张接一张的。
沈绵终于忍不住,道,“我要是没记错,这纸一两银子才三张还是四张,你可真舍得。”
江星列看着怀里的女儿,目光宠溺,语气温柔,“我的女儿,撕几张纸罢了,算得什么大事,能讨她的欢心,也算这几张纸撕得其所。”
沈绵听罢,好笑道,“江世子,你这样宠着安安,可是要把她宠坏了,今日撕纸,明日就要撕你的银票了。”
“不妨事,静国公府别的不多,就是钱多,若是喜欢,给她就好。”江星列依旧从容。
沈绵大笑起来,江星列心想,博得夫人一笑,也是一件好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绵,心情也极好。
他的绵绵,从十四岁到如今的二十四岁,整整十年,他就这样看着她长大,成为人妇,成为人母,还是同当年一样,会在高兴的时候,大声笑出来。
沈绵注意到江星列温柔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
生过安安之后,她还在哺乳,一直吃得很好,至今依旧丰腴,没有消瘦下去。
沈绵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圆润,一直为此担心。
“是太胖了吗?”沈绵问道。
江星列摇头,“没有,只是想起刚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们绵绵还是个傻不愣登的小娘子,脸圆圆的,很活泼,还怕我怕得很。”
沈绵轻哼一声,递给他一个白眼,道,“是啊,要不是傻不愣登的,怎么会有胆量飞上枝头,成了如今江世子的糟糠妻,你说不是。”
江星列搂着女儿笑起来,“冤煞我也,我哪儿有胆量敢嫌弃江夫人,不敢不敢。”
沈绵低头画画,心想,也不知道当年哪儿来的胆子,就敢问江世子是不是喜欢自己。
那时候江星列可真是冷,跟个冰块似的。
也好在自己有胆量,才有了今日的好结果。
沈绵这幅画还没画完,侍女欢天喜地地敲着书房的门,边敲边说话,道,“世子,夫人,好消息,好消息啊,沈二夫人有喜了,快两个月了。”
沈绵三步并作两步把门打开,笑道,“什么,是真的吗,我二哥真是好福气呀。”
来传话的婆子朝夫妇两人行礼,道,“谁说不是,今日下雪,二爷准备吃羊肉煲,谁知刚端上去,闻着那味儿二夫人就受不住,便赶紧请了太医过来,说是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一家子欢天喜地的,打发奴婢来给您传话,让您也高兴高兴。”
沈绵颔首,“高兴,怎么不高兴,我这就套马车,回家去瞧瞧。”
江星列自然也不阻拦,抱着女儿和沈绵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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