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偶像”这个字眼,原本就挺委屈的童烁一登时就奓了毛。
她恶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吼道:“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我偶像说事儿?我跟我妈的矛盾是一天天积累下来的,关他什么事儿啊?我妈是个老古板,一点都不愿意理解我。怎么连你也这样啊!烦死了!”
童烁一越说越激动,通红的双眼溢满了泪水。她不愿意在蔺晨面前哭,恼怒地跺了跺脚,转头跑回了宿舍。
蔺晨的掌心还悬在半空中,直到僵直的肩膀发酸了,他才迟缓地放下了手臂。
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一夜,蔺晨心绪烦乱、深夜难眠,辗转反侧许久。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回想起童烁一鼻尖泛红,闪着泪光,紧咬牙关忍住泪水,倔强地拧过头去的模样。他知道小姑娘一向好强,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小时候被她妈教训惨了,她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等自己哭够了再出来。
而现在……
他深深叹了口气,他竟然把童烁一惹哭了。
蔺晨彻底睡不着了。
他穿上外套走出宿舍,思来想去,最终往天文台走去。
建陵大学有一座教学天文台,建立在全校地势最高的小山丘上,大二大三的学生都会在这里开设天体观测课。
初秋的天际辽阔高垂,浓稠的夜幕零星地挂着几颗星,隐在彻夜明亮的路灯下,暗淡而遥远。远山淡影隔着很远就能看见,山尖的圆顶闪着动人的金色。
这座教学天文台的设备在全国都数得上前三。重达数吨的卡塞格林望远镜 与头顶只有一层天花板的距离,屏住呼吸时,耳畔响起的嗡嗡声,是来自它在追踪天体时发生的电机旋转。
观测天体听起来新鲜又有趣,实际操作却远没有这么浪漫。除了观测太阳,其他的天体都要等到夜间才能观测。特别是在深夜大部分城市灯光都关闭之后,效果才会最好。
蔺晨来到天文台时已是凌晨,刚进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迎面飘来。大二的学弟学妹们瘫坐在地上,除了一两位值班的倒霉蛋,其他人都昏昏欲睡。
在没有老师指导的情况下,观测组都会由一名学长来负责管理。不巧,今天的组长庄梁已经睡死了过去,某学弟的包搁在了地上,被他当作了枕头来用。
“蔺学长?”钟亦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太困产生错觉,“你怎么过来了?”
蔺晨踢了踢睡成死猪的庄梁,后者翻了个身,面朝墙角接着睡过去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只是问:“你们观测得怎么样了?”
钟亦拍了拍身旁的同学霍鑫,问:“刚才的那个星轨轨迹数据呢?给学长看看。”
霍鑫打了个哈欠,茫然道:“不是说好了你记录数据,我拍照的吗?”
“说什么呢?刚才拍照的不一直是我吗?”
他们说着说着就争执了起来,电脑上的数据闪了两次,通通被他们错过。
蔺晨叹了一口气,强行分开这两个人,果断地说:“我去观察数据,你们把庄梁叫醒过来拍照。”
“那我们呢?”两位学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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