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登年?”李颐听揉揉眼睛,睡意蒙眬道,“你怎么还不睡?”
“我……我想多看看你。”魏登年半撑的身子缩回被子躺下,语气讪讪,神色在昏暗的寝殿中看不清晰。
李颐听打了个哈欠,嘲笑他:“怎么,你难道怕我凭空消失吗?睡吧,好困。”
魏登年手指微微蜷缩,抓着枕边一角,没有答话。
“你还真的怕我凭空消失啊……”她笑着嘟囔,“真会消失,你盯着也没用啊,你还能每一晚都不睡觉守着我吗?”
房中有片刻沉静。
李颐听缓缓睁眼,侧头看向旁边背过去的人,眸中已是一片清醒:“魏登年,你……这几日都没有片刻睡着过,是吗?你每一夜都在盯着我,是吗?”
他拿后脑勺对着她,屹然不动,像是已经熟睡,身子却绷紧得僵硬笔直。
李颐听坐起身,伸手用力把他扳过来,庙堂之上指点江山的帝王却在她面前露出被抓包后的紧张拘束。
他神色哀恸,像奋力去攀救命稻草一样攥住她的袖口,幽冷的眸子似惶恐似恳求:“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再离开我,你别害怕我,好吗?”
李颐听的喉咙好似被噎住了,反复深呼吸说不出话来。
她眼角滚出一颗泪落入他的鬓发间:“魏登年,你是皇帝,万人之上,你不要爱得这么小心翼翼。”
魏登年垂下眼眸。
李颐听倾身吻了下去,唇舌交缠,气息交融,含混不清道:“我是你的,我永远是你的。”
魏登年猛然抬眸,睫翼重颤。
她忽然道:“魏登年,我们睡吧。”
魏登年还懵然不能回神:“不……”
李颐听却已起身跨坐上到他身上,牵制住他双手,握起一只按到了自己腰侧。魏登年屏息一震,想缩回来,却被她压住不放。
“我再问最后一遍。”
李颐听腰际那只手陡然一紧,另一只手反钳她的手腕,一个滚身反客为主。
他呼吸粗重地贴了下来,咬牙切齿:“这是你说的,我永远不会放你走了。”
“求之不得。”
李颐听攀上他的脖颈,视线里房梁轻晃……
这十年来,魏登年从期待到烦躁到失望,又到生气惊怒甚至害怕企盼,最后是强行压下心绪,劝说自己等待。
可这些复杂的情绪早就刻进骨子里,即使失而复得,魏登年的睡姿仍然像只虾般极没有安全感地蜷缩成一团,半夜常常惊醒。这些事,熟睡如李颐听,是完全不知道的,只是每一日早晨醒来,她的手都是被他牢牢牵着,或是被他严实地圈在怀里。
自她回宫,众人才惊觉,他们的陛下竟然还有这么宠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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