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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寄给桦阴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得到的是桦阴一场接着一场的战败邸报,她百思不得其解,并不知道每一封送往桦阴的舆图都被人改动过,也不知道她在都城埋下的所有棋子都被控制,掀不起任何波澜。

她曾怀疑过宋戌,也怀疑过宋戌的门客和下属们。奈何她来了卺国一直心有旁骛,跟她所谋之事毫无关联的小小臣子,其实并不记得几个。

每一张面孔都像是在她背后搅动风云的那个人,却又都不像。

这一年,卺国的司天监夜观星宿,发现了五星连珠的大吉天象,宋帝大喜,果然同年就传来三军直捣桦阴王都的消息。

桦阴积弱,外忧内患,连年的战事终于成了压倒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厦倾颓,已成定势。

桦阴暗探带给她的最后一封信简洁明了,只有三个大字——杀储君。

储君死,军心必溃,或许能重创当时连胜的大卺。

这是唯一可能让桦阴获得一刻喘息的生机。

那时正是秋天,阴了一月的都城忽然放晴,空气中泛着花香,日光用力过猛,晕开的光圈刺眼得让人流泪。

宋戌兴致极好,拉着她去郊外绘丹青。李颐听像往常一样给宋戌做午后小点,他对着望不尽的平原左看又瞧,提着笔却迟迟不落下,嘴里发出啧啧声,怎么都不满意。

李颐听的金糕卷做好了,刚叫了他一声,整个人连带着碟子忽然被拽去他怀里坐下。

他说:“喂我。”

朱笔终于提起来,却是在她眉间添添画画。皮肤有短暂的凉意,一朵睡火莲在她眉间一气呵成地绽开。

宋戌张开嘴“啊”了一声,提醒迟迟忘记喂他的李颐听。

近旁的宫人赔笑着想来试毒,他却一掌挥开了人,视线没有从李颐听身上移开过,又重复了一遍:“喂我。”

她缓缓地攒出一个笑容,把手里那块下了剧毒的金糕卷放进了他的嘴里。

“唯有阿听你这张脸,方能衬托我的画艺。”宋戌一番品尝,极满意地点头,又要了两块。

“我的阿听长得英气美俏,有种正气之感,可现下我锦上添的这一朵花,可谓风情无双,你准备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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