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进进出出,步履匆忙,徐知岁始终站在走廊冰冷的座椅边, 死死盯着急救室大门上那盏长久不灭的红灯。
她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极深的梦境, 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可害怕的感觉又是如此真实, 紧张的一颗心在等待中变得绝望,她双腿一软,顺着墙壁蹲了下去,快要跌倒的时候有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徐知岁抬起头, 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的面容,眼泪不知怎么就滑了下来。
“祁燃, 我是不是要没有妈妈了?”
祁燃蹲下身,将蜷缩成一团的她抱在怀里, “不会的, 阿姨会没事的, 相信我。”
徐知岁靠在他的胸膛,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他, 颤抖道:“是我不好,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竟然还以为她的病情有所好转。我明明了解她的, 她是一个靠回忆和幻想活着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接受爸爸去世的现实……是我不对, 是我疏忽了……”
祁燃搂住她的肩膀,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衣衫,“别这样,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没有人会怪你。”
徐知岁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拼命摇头,“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我永远留不住我爱的人?”
祁燃将她抱得更紧,“不论你信不信,不管你还要不要我,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
两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灭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徐知岁害怕听到让人绝望的答案,脚像灌了铅一样沉,迟迟不敢上前。
祁燃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走到医生面前。
“大夫,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口罩,“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我们也很难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目前已经给她做了洗胃,性命暂时保住了,但能不能脱离危险期,还得看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徐知岁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祁燃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医生说:“一会儿我们会将病人转到监护室,你们家属先去办理住院手续,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通知的。”
“好。”
医生走后,祁燃将徐知岁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事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徐知岁不做声,还没有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任由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般的被他带到座椅边坐好。
祁燃蹲下身,伸手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有许多根被泪水打湿贴在了脸颊。
“你在这坐一会儿,阿姨很快就会出来。我去把住院手续办了,你带了证件没有?”
徐知岁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提袋,递给他,“都在里面。”
祁燃接过,拍了拍她的肩膀,“乖,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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