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岁岁是不会只是上来替他换个药这么简单,她一定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于是也不多问,只是沉默地静候着。
徐知岁准备好了棉签和药膏,便让祁燃侧过身背对自己。
祁燃照做,很快感受到蘸了碘酒的棉签落在背上的凉意,以及她指腹带着药膏轻轻滑过的柔软。
让祁燃没想到的是,上完药膏之后,徐知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等待药膏自然风干再行上药,而是弯下腰,对着他的伤口温柔地吹了吹。
那气息如同温热湿滑的海藻抚过他的心尖,也触动着他的心房,搔得他喉咙发痒,下腹一紧。
祁燃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他沉浸于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时,徐知岁忽然开口:“祁燃,能告诉我你当初选择出国的原因吗?”
祁燃睁开眼睛,微微回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嗯,”徐知岁沉吟,“就是想知道。”
祁燃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开了口,从舒静的病故给他带来的遗憾,说到了公司遭到技术封杀所引发的一系列困境,又从自己的留学生活,说到了如何利用技术救活盛远。
怕徐知岁难以理解,他细致解释了收购和技术封锁会给一个企业带来怎样的压力,以及当时他的家庭处于怎样一个情况。
如果当时不是他和祁盛远坚持着,如今的盛远集团怕是早就不复存在,也就没有祁家今天的光鲜亮丽和妹妹祁柚的无忧无虑。
徐知岁静静地听着,并不言语,祁燃猜不透她的态度,越说心里越是没底。
所有的事情说完,徐知岁仍不做声,只是沉默地缠绕纱布,在他背上绑了一圈又一圈。
祁燃试探出声,“岁岁?”
徐知岁沉了口气,给纱布打了个活结。
“那为什么这些事情你当初不选择告诉我?”
祁燃垂下头,“那个时候的我顾虑的太多,加上少年人别扭的自尊,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只能冷淡应对。我知道,即便公司真的有什么事,你也不会因此瞧不起我,但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连自己的前程都看不清,更不想你陪着我吃苦。”
“现在呢?你觉得公司做大了,条件好了,我跟着你不会吃苦了,所以就想回头弥补当初的遗憾了是吗?”徐知岁声音冷了下来。
祁燃转过身去,语气不由地也急了几分,“是,我承认,我回来找你的确想过要弥补你,但更多的是因为我还爱你,我无法再对自己说谎了,更不想再次错过你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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