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
这是祁燃这几天里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来的突然,以至于在场的人有些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徐知岁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将空位让给他,又默默换了个一套新餐具。
祁燃入座在她身旁,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徐知岁颔首,轻声回应,目光悄悄扫过他的侧脸,见他振作,默默松了一口气。
宋砚和裴子熠终于回过神来,一个给他盛汤,一个给他夹菜,在座的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裴子熠拿手肘撞了下祁燃的胳膊,笑骂:“靠,你终于活过来了,吓死老子了。”
祁燃抿了抿嘴角,似乎是想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却只是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悲痛。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给我点时间。”
闻言,裴子熠和宋砚交换了个眼神,都没再说话。
酒席匆匆结束,众人乘坐大巴去墓地,将舒静的骨灰安葬了。
祁盛远抱着亡妻的遗像走在最前面,祁燃牵着祁柚跟在他身后,送葬的队伍有十几米长。
祁燃的爷爷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腿脚不利索,支着拐杖驻足在院子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大巴刚驶出小区,天空开始飘雪,纷纷扬扬且越下越密——今年帝都的初雪来的格外晚。
祁燃推开车窗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他的掌心悄然融化,凝成晶莹的水滴。
他妈妈生前最爱下雪天,如今她要走了,雪花也来送她一程。
道路落了积雪,大巴不得已放慢了车速,达到郊外墓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落葬仪式由祁盛远亲自主持,发言时他几度哽咽,祁柚和她的外公外婆在一旁头抱头哭得喘不上气。
祁燃死死盯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悲莫大于无声,眼前一幕幕、耳边一句句都在提醒着他,从今以后他没有妈妈了。
所有的流程走完,天色已晚。祁盛远送宾客去停车场,大部分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但徐知岁必须赶去补习班那边上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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