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烁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快结束了。”
秦嘉懿轻哼一声,“你少来这套哦,我知道会放到后半夜。”
“那我不装了,我不想告诉你地址。”
嘿!这个狗男人!
“没关系。”她接得飞快,“总共就几个地方,我一个个找过去。”
“等你找过来,我早都离开了。”
“白景烁!”
她被他戏弄得有点恼,骨子里就不是软绵绵的性格,可吼完他,她一阵悔意,正欲放软嗓音哄一哄,却听他似是笑了一声,“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这地址不难记,她记住开头,上网搜索对照就有完整地址。
她谎称要和朋友出去看烟花秀,被妈妈数落一顿,说她就想着出去野。妈妈只是嘴上说说,她溜得顺利。
打车时被狠狠宰了一次。
这座城市在此时格外寂寥,空了大半,她付了双倍钱才有人载她去。
到那儿是十一点半,她远远看见烟花在空中绽放,照得这一片亮如白昼。再往前禁止通行,她只得步行前去。
她迈入大门,他发短信说在门口等她,可她并没有找到人影,乌泱泱的人头阻拦了视线。她转了几圈,问他:【你人呢?】
他说:【我走了。】
什么?
她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坐车一个多小时来看他,他走了???
怎么能这么狗啊……
嘴唇被她咬出牙印,有小孩停在她身边,问她要不要买一支玫瑰。
“不好意思啊,”她哪有心思买玫瑰,用力吸了吸鼻子,“我没带零钱。”
小男孩十分熟稔地拿出微信收款码,“微信也可以的姐姐。”
“……”
这看不懂眼色的小屁孩。
可是他鼻尖冻红了,笑得也挺可爱。
算了、算了。
她蹲下来挑了一支,小破玫瑰花了她二十块钱。
只有她这种冤大头才会付钱吧。
她捏着这支玫瑰花,越看越觉得它可怜,自言自语道:“你看你孤零零一支,像不像我?”
她叫住小男孩,又买了一支,陪它作伴。
有她这种韭菜,商家快乐死了。
其实花才不可怜,它值二十块呢,只有她可怜。
可怜没人陪,可怜没人爱。
她捏着两支花往外走,兜里手机拼命震动。
是那个讨厌鬼。
她不要被他看笑话,缓和了情绪,才接起电话。
“干嘛呀?”
他在那边笑,“笨蛋。”
还敢笑!
还骂她!
她这小脾气压制不住了,临近爆发,白景烁说:“你回头。”
她回身望去,瞧见大门旁柱子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他仍然是那身黑色,一手挂了电话,一手插进兜里。黄色烟花闪亮了夜空,将他五官勾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嘉懿想,这是她此生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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