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残杀了他传闻中最温柔贤惠的太子妃,还几次三番的不知羞耻般倒贴上去,不被厌弃至极才是弥天大谎。
这样想着,心口处的疼痛就要再加三分,又报复性地猛吞了一大匙翠云髓,五脏六腑立时全部绞起来,窒息,瞳孔扩散。
半刻钟后云销雨霁,她复陷入那种极深的虚幻之中。
醉生梦死间似乎又听到国都之人的议论,什么“天作之合”,什么“郎才女貌”。
他又要娶妻了啊。
暮雪摸索了半天都没摸到自己放在枕下用于防身的短刀,懊恼地长叹一声,跌落床榻,再支不起骨瘦嶙峋的羸弱。
不知怎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南成耳朵里。
鬼知道他的情报网是怎么做到极灵敏与极迟钝共存的。
她已经记不清南成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了,也忘记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记得他好像端了碗尝不出什么味道的液体小半匙半匙地喂她,她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跳起来把他掐死。
南成临走时长叹了口气,没有半个时辰的功夫骊玄就一脚把门踹开。
当他温暖的怀笼住她时,她居然并不抵触,下意识地还想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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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人似乎又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虚妄之中,不再挣扎,乜斜着眼,乖巧地伏在八仙桌上。
骊玄也松开自己紧掐住她手腕的右手,暗自懊恼,刚才太紧张了,她都被他抓出血来,留下深深的红痕。
骊玄有些愧疚地亲了亲暮雪额头,把她抱回床上,掖好了被脚。
药力早已深入肌理,一朝戒断,不啻于剥皮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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