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长宁长公主却是神色狰狞道:“她来孝敬我?只怕到时候她为了讨好贵妃和新帝,会赐我一杯毒酒才是呢。”
言嬷嬷闻言,噗通就跪在了地上,却是再说不出宽慰的话来。
其实,她何曾不知道,这天下若是二殿下的,即便等二姑娘给殿下诞下皇子,那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心了。
怎么可能会愚蠢到为了殿下得罪贵妃娘娘。
而这孟家,到时候若贵妃娘娘成了太后,入主慈宁宫,又怎么可能再容得下殿下。
尤其,太后娘娘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岁数,等贵妃娘娘成了太后,如今的太后娘娘,若往好点想,会是本朝第一个太皇太后。可即便如此,又能看顾殿下多久呢?
想到这些,言嬷嬷眼眶便红了。
长宁长公主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道:“所以,我绝对不可能顺着这台阶下的。我失了双臂,日后便是废人一个。这仇,也只能我自己来报。”
言嬷嬷跪在塌边,却是吓得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长宁长公主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冷冷道:“这些年也怪我想的太简单,没有及时除掉老夫人,若早知今日,我如何能容她这些年对我指手画脚,更不用说还让我成了废人。”
“老夫人不是喜欢吃些瓜果吗?去,我知道这些年府中不会再无可用之人,你让人往瓜果里放了毒,记住了,慢慢放,我便让她眼前那些琼枝玉液都成了穿肠毒药。”
听着这话,言嬷嬷更难受了,哭着劝道:“殿下,您又是何苦呢?老夫人身子一直都还算是康健,若这个时候突然倒了,贵妃娘娘如何能不疑心您,如何能放过您。”
“有太后娘娘和皇上在,奴婢思寻着,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公主府去了。到时候,和孟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您依旧是长公主殿下,为何偏要在这个时候,再添一把火呢?”
一番话,听得长宁长公主瞬间冷了脸,恶狠狠道:“你这刁奴,如今连你都敢不听我的命令了。”
“你既侍奉我这么些年,就该知道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失了这双手,日后所有的事情都得靠着旁人,这样的难堪,这样的被人耻笑,我还不如死了。”
“所以,我就是死,也要拉上老夫人来做垫背。就当我当初眼瞎了,才和孟家扯上这样的关系。”
听长公主这番话,言嬷嬷怎么能不知道,殿下其实有些后悔当初和勇毅侯和离的事情了。
尤其,近来那柳氏又给勇毅侯生了小世子爷,过些日子便是满月宴。
殿下如何能不比较一番,如何能不生了悔意。
如言嬷嬷所言,长宁长公主确实后悔了。
自打她废掉双臂,尤其闻着那柳氏生了个哥儿,很快便是盛大的满月宴,她便想到她当初在勇毅侯府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心中瞧不上勇毅侯,可勇毅侯却从来都谦让着她。即便她闹出那样的丑事,勇毅侯也未撕破脸面,伤她分毫。
如今回想起这些,她不免想着,若当初她能敞开心扉,看到勇毅侯的好,不那么执拗,许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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