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铺子大多是这种结构,前面是店铺,后面是库房和伙计们休息、做饭的地方,也算是最早的室内规划。
因着是经营古玩生意,铺子里装修的只能算通透,却谈不上如何亮堂,这些物件大多出自土里,受不得暴晒的。至于买家看不看得清,就不在店家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顺着门的方向看去,最前面是一扇雕花屏风,右边是几排博古架,一方桌子,几把椅子,左边是一个柜台,掌柜的正站在里面,低头打着算盘。
见云羡来了,忙抬起头来,从柜台里走出来,道:“大小姐,萧公子等您许久了。我私自做主,请他去二楼坐着了,那里僻静些。”
云羡点点头,只让他继续去忙,便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楼梯陈旧,每走一步便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沉闷的低吼,一声一声响在云羡的心上。
她只认识一个萧公子。
而且,她完全不想见到他。
萧叙白坐在窗边,朝着楼梯的方向看去,一下一下,像是芒刺,扎在他的心上,又痛又痒,倒不如彻底的疼痛来得痛快些。
他咬紧牙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终于,在他几乎忍耐到极限的时候,楼梯上吱呀作响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云羡着了一袭茶白色的衣衫,长身玉立,就那样直直的站在楼梯口,蹙眉望着他。
她眼中满是戒备,道:“你来做什么?”
她语气不算和缓,与其说是警惕,倒不如说是无奈。他在她看来,不过是个不速之客,纠缠不清的不速之客,仅此而已。
“自是有事。”他淡淡道。
他避过头去看向窗外,似乎不愿再谈,起码,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多谈。
她站在那里,一副随时要走的模样,算什么呢?
云羡冷哼一声,大步走上前来,歪着身子在他面前坐下来,连茶都懒得倒一杯,只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什么事?”
萧叙白微微抬眸,一时间,竟像是有万般心绪堵在胸口,连带着语气也生硬起来,道:“上次春日宴,我并非有意针对。”
“你是来道歉的?”云羡摆弄着桌上的一只紫砂茶盏,道:“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说实话,”云羡看向他,语气中满是不在乎,道:“我一早就知道你会那么说,也就根本没指望你会帮我。”
萧叙白没说话,他只是看向窗外,眼眸却一寸寸的冷起来,直到完全冰封,凝结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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